第17章 分手吧(1 / 3)

上車後,蕭梓勳帶著李亦可離開。因為各揣著心思,所以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在路口等紅燈時,蕭梓勳瞥了李亦可一眼,於是先開了口,“你今天這妝化的不錯!”

李亦可收回一直看向窗外的目光,“啊,不是跟以前一樣,沒什麼區別啊。”

“是嗎?不能夠啊,今天這聚會你不是應該靚麗出場嘛,好證明下自己這些年過得不錯!”蕭梓勳的語氣裏明顯有了變化。

“你這話什麼意思?”李亦可反問道。

“沒什麼意思啊。”蕭梓勳語氣淡薄地說。這時綠燈亮起,他鬆了刹車,不經意間又看了李亦可的胳膊一眼,接著問道:“胳膊還疼嗎?”

李亦可下意識地用右手覆在了左小臂微紅的指印上,將目光重新望向窗外,“不疼了,沒事。”

蕭梓勳的胳膊搭在車窗上,另一手扶著方向盤,目視前方說:“也是,從小到大一直被這麼拉扯估計也習慣了。可我還是好奇啊,他手勁一直都這麼大嗎,你也不嫌疼!”

李亦可這才反應過來,一臉驚訝地看著蕭梓勳說:“你知道他?”

蕭梓勳輕蔑地笑了一下,回答說:“難道我不應該知道他?還是說你不想讓我知道他!”

李亦可想到自己的這些事淩晗一定都跟蕭梓勳說過,不然他怎麼會知道。於是也不再瞞著,她對蕭梓勳說:“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不用這麼陰陽怪氣的。”

“陰陽怪氣?我有嗎?我看是你自己心虛吧!”蕭梓勳說。

“你把話說清楚,我有什麼可心虛的。”李亦可也來了脾氣。

“你沒有嗎?你沒有為什麼不讓我來接你,你沒有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今晚他連啟銘也在。”蕭梓勳到底還是沒控製住,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嗓音也提高了幾分。

李亦可此時心裏也是一團亂,她沒想到今天會在這種場合跟連啟銘見麵。在路邊碰見的那次,李亦可除了有些意外並沒有覺得什麼,可今天這麼近距離的相處下來,她還是感覺有些別扭。畢竟兩個人當年是那般的親密,如今形同陌路,任誰也不能如此灑脫。更何況,以她對連啟銘的了解,她看得出他過得並不好,麵相上顯然憔悴些許。再加上席間他一直在喝著悶酒,想來也是有許多煩心事。李亦可清楚,即使兩人早已沒了關係,可作為多年的朋友來講,她還是會為他擔心。

見李亦可一直不說話,蕭梓勳心裏更是堵得慌。於是帶著不屑地口吻說:“怎麼,讓我說中了,當真還是放不下過去。”

李亦可抬起頭看著他說:“蕭梓勳,這話我隻說一遍,你聽好了。第一,我今晚不讓你來,是因為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我怕你身體吃不消才不忍心讓你折騰過來;第二,我根本不知道連啟銘今晚也會去,而且聽曉巍姐說,她也是事後才知道的;第三,我不清楚我跟連啟銘的事你知道多少,但我想說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不再糾結可以嗎?”

“不糾結?我壓根也不糾結,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看糾結的人是你吧,剛才你看他的眼神有幾分清白,你自己知道。”蕭梓勳的話完全開始咄咄逼人。

李亦可被這一晚上的事鬧得心煩意亂,現在又被蕭梓勳的態度氣到,她實在是無力糾纏。於是板著臉說:“停車,我要下車。”

蕭梓勳也正在氣頭上,見她這麼說也沒阻止,反倒是打了轉向,把車停到了路邊。

李亦可見車子停穩,解開安全帶,拿起背包就推門下車。她才剛站穩轉身,蕭梓勳就毫不猶豫地啟動車子走了。

李亦可站在原地看著駛遠的車子,心裏瞬間委屈起來。眼淚止不住的開始下墜,她隻好蹲在地上哭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她揚起了頭,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後深吸一口氣,才算是平穩了情緒,抬手攔了出租車走了。

蕭梓勳才開出幾百米就已經後悔了。他真是氣糊塗了,現在這麼晚把李亦可一人扔在路邊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真遇到了危險他後悔都來不及。更何況她還喝了酒,這要是真出點事,蕭梓勳死的心都有了。

於是他在下一路口調轉了方向,加大了油門又重新開了回去。還好,才幾分鍾的時間李亦可還蹲在路邊。蕭梓勳在她的對向車道停好車,等了一會見她上了出租車才又重新拐回去跟在出租車後。直到在李亦可家門口看她下了車進到園區,他才下車繞到了以前每晚等李亦可的後院。不多時,見她房間的燈亮起,蕭梓勳才算徹底放下了心。

他在樓下的花壇上坐下,拿出了香煙點燃,抬頭看著李亦可的窗子,才開始後怕。自己剛才真的是太衝動了,還好她現在沒事,怎麼能就那麼輕易地把她扔在路邊呢,這還是人做出來的事嗎?就算自己再生氣,他也不應該那樣做,這次他實在是做錯了,估計李亦可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原諒自己了。

李亦可回到家,她雖然隻喝了一杯,但對於從來不喝酒的她來說屬實還有些難受。李家爸媽問她今晚聚會怎麼樣,李亦可隻是應付著說還不錯,便借著酒後難受的理由回了房間。

她趴在床上心煩意亂。蕭梓勳今晚的這一舉動著實傷了她的心,她沒想到蕭梓勳會知道連啟銘這個人,更加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以往每次項乾搗亂的時候,他也會氣個半天,可隻要哄一哄,說兩句好話,這事就算過去了。

可這次換做連啟銘,蕭梓勳的態度就完全不同了。她剛才都已經解釋的那麼清楚了,可他還是油鹽不進,那她還能說什麼。李亦可想著兩個人在一起交往的前提必須是相互的信任,可今晚這一出,她明顯看出來蕭梓勳不相信她,不相信她已經完全徹底地放下了過去,所以李亦可才會如此的委屈。更何況他還真把自己扔在了路邊,李亦可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她越想越煩,索性關了燈,直接睡下。

可即使關了燈,李亦可還是靜不下來。蕭梓勳的事是一方麵,連啟銘的出現更是擾得她內心起了波瀾。可這波瀾她清楚,隻是多年未見的驚訝罷了。從上次見到他也好,這次坐在一張桌子上也罷,李亦可始終明確了一點,她同連啟銘雖然有遺憾,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時間果真是最好的良藥,當初分開時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李亦可至今還記得清楚,但隨著時間的撫平,傷口雖然還在,但也已經無關痛癢。至於蕭梓勳說她今晚見到連啟銘醉酒後的慌亂,李亦可也清楚,那無非就是對於他人的一種關心罷了,可蕭梓勳卻錯誤的解讀了。她已經解釋過了,可他又不聽。那還能怎麼辦,看來還是等倆人都冷靜後再說吧。

事情過去了一周,倆人始終沒有聯係。李亦可最近在工作上總是心不在焉的頻頻出錯,不禁讓陳主管氣得暴跳如雷。在這周第N次挨罵後,李亦可沮喪地坐回到了工位。天美挪著椅子靠過來,從兜裏掏出了一瓶酸奶放到李亦可的桌子上,臉貼著隔板小聲地說:“又挨罵了?”

李亦可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你這最近狀態是不好,標書正反頁都能裝訂錯,你到底怎麼了?”天美關心地問道。

李亦可雙手扶著額頭,“最近可能吃錯藥了!”

天美知道李亦可這是心情不好,所以情緒不高。於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著說:“把酸奶喝了吧,休息一下,下午再說。”

李亦可沒抬頭,但還是上下晃了晃,表示知道了。天美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李陽也恰好遞了個眼神過來。天美搖了搖頭,李陽知道這是沒勸明白,於是也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沒辦法,倆人便都不再說話。

李亦可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午休,她拿起桌上的酸奶走出了辦公室。她想去陽光房,可最近已然入了秋,天氣爽朗日照充足,陽光房儼然已經成了大家閑暇時的必去之地。此時她隻想靜一靜,於是按下了電梯下行鍵。

出了電梯,她疾步走出了大樓,由於有心事,她並沒有注意到剛從外麵回來的總裁。在一眾人都停下腳步跟項乾問好的時候,李亦可則是明晃晃地打項乾眼前經過還沒有注意到他。

項乾無語,但心裏也清楚,看李亦可這表情,估計這丫頭八成是又遇到事了。而且聽小石說,陳主管最近確實對李亦可的表現很不滿意。想到這,他讓小石先去吃飯,自己則不動聲色地追出去找李亦可。

他跟在李亦可身後,見她去往了街對岸的小公園,自己便也跟了上去。

李亦可在一處有樹蔭的長椅上坐下,重重地舒了口氣。她掏出手機,可又不知道該打給誰。此時她隻感覺胸口有一塊巨石壓著,讓她喘不上氣來,她真的急需找個突破口跟人傾訴一番。

她翻看通訊錄,第一選擇肯定是淩晗,但她跟蕭梓勳的事暫時還不能讓淩晗知道,於是她又翻了下一個。如果打給汀汀,那無疑不就是拿著擴音器告訴全世界一樣,想想也還是不行。最後實在沒辦法,她按下了項乾的名字。

‘嘟...嘟...’兩聲,電話被接聽。李亦可對著聽筒說:“大叔,你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