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黑板上灑下一片斑駁的光影，陣陣微風私帶著花香吹翻書頁嘩嘩作響。
學生用胳膊一壓，風怎麼也吹不動書頁了。女孩轉動手腕，看著手腕上的電子表心裏默默數起倒計時。
隨著心裏默數的最後一秒，下課鈴響了，老師竟也意外準時下課，毫無拖泥帶水。
女孩走到後門與前門隨老師一起跨出教室，衝向衛生間。
掀開門簾之後，女孩驚恐地睜大了雙眼，連呼吸都停滯了兩秒，人如石頭呆愣在原地。
門簾嘩嘩垂下試圖為女孩遮住恐怖的一幕。
“Hey！怎麼了？剛剛下課我都沒逮到你的影兒。”女孩好朋友渾然不知其事地走過來，攬住女孩的肩笑嘻嘻道。
她不知女孩的驚恐，隻是見朋友和平常不太一樣，拿手在女孩麵前揮了揮，女孩才反應過來:
“死…死人了… ”
“什麼？”朋友聽見如此荒誕不經的話，不可置信地看著女孩:
“上課睡覺睡迷糊了？”朋友揉了揉她的頭，勸她回班休息會兒後走去了衛生間。
“啊！”
門簾被放下的同時廁所裏傳出淒厲的慘叫，和剛剛那個女孩一樣，她們兩個遇見將是這輩子都忘不掉的，龐大的陰影。
十分鍾後，警察趕到迅速封鎖了現場，鑒於學校是特殊場所，所以該校學生也在第一時間離開了學校。
“張隊，根據傷痕情況來看，是兩毫米左右的電線阻斷喉管和動脈，”說著汪韞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圈。“死者窒息死亡，屍僵已經開始緩解，死亡時間已經超過四十八小時，具體是在周六早上七點至七點半，現場包括屍體均有表現屍體被移動過的痕跡，這裏應該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汪韞看著遲到的隊長張辰桉神情有些擔憂，斜眼睨著廁所隔間的屍體，聲音悶悶地補充一句:
“死者身份信息小陳也從學校那裏知道了，這個人是這個學校的女寢二號樓寢管，年齡四十六，目前一個人在西誠。還有，張隊，身體不舒服先回家休息吧……”
後麵一句話是汪韞湊到張辰桉耳邊說的，張辰桉來之前請了病假，但是老天爺好似故意不讓他休息一樣，假條批準不到十分鍾，張辰桉就接到任務來了現場。
“不礙事。”張辰桉啞了聲。“程隊呢？”張辰桉問道。
“老程應該跟著去調監控了。”汪韞移下口罩往嘴裏扔了顆口香糖，咬出幾口甜水後移回口罩。
張辰桉點點頭，往前一步打算看具體情況，卻又被林澈攔下，這個林澈是去年警校剛畢業被領導分配給張辰桉的徒弟。瞳孔深棕色，眼裏有著不一樣的堅定，眼尾弧度微微上揚，透露著一絲桀驁不馴，倒因為穿搭和動作，顯出人有點小痞氣。
“隊長，我們這裏還有程隊，你回去休息吧。”林澈橫在張辰桉麵前死活不讓他往前一步，汪韞也在一旁應和。
張辰桉出於無奈，隻好答應。
“哎…等等張隊。”張辰桉轉身沒走兩步，汪韞又叫住了他。
“怎麼了？”張辰桉回首疑惑地看著她。
“幫我扔個垃圾。”汪韞朝張辰桉揚了下頭，不好意思地笑笑，把塞著口香糖的紙團遞給張辰桉。
汪韞解釋道：
“吃錯口味了。”
張辰桉看汪韞的眼神變得微妙，雖然他對這種事不感興趣：
“交男朋友了？”
汪韞先是愣神，隨後臉唰地一下紅了，從耳根紅到脖子，“單純我喜歡他而已，我們還沒有在一起。”
張辰桉懵懂地點點頭，他對汪韞的話一知半解，說了一兩句祝福的話張辰桉抬腳就離開了。
張辰桉走到走廊盡頭看見教師辦公室門口有個綠色垃圾桶，便將紙團扔向垃圾桶，垃圾在空中劃出美麗的拋物線，但可惜沒扔進，擦個邊兒過去了。沒辦法，心裏默默為方才失誤歎氣，一邊腦子裏構思完美拋物線圖像一邊走到垃圾桶旁拾起垃圾重新扔進。
等他直起身後，一個籃球滾到了他的腳邊，上麵滿是青春的氣息。
難道還有學生沒離開？
張辰桉疑問剛起，球滾來的方向傳來聲音，證實了他的猜想。是少年特有的音色，頗為低啞但卻清澈:“警察哥哥，能不能幫我把球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