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邊上這眾人都在忙活著。
不一會兒台子就打好了。
陳宏在一旁練起了翻身,師傅在旁邊看著他。
可是陳宏的思緒好像飄到了城牆的邊上,好像想到了父親在城牆壁服衙役的感覺,一個不小心絆倒在了地上。
師傅張天碩好像看出他的心思,生氣的吼道:“陳宏你今天怎麼了,晚上的演出你還想唱嗎。給我去邊上壓旁腿。”
陳宏隻好默默走到邊上開始壓腿。
心中想著父親,默默的哭了。
“嘿,幹嘛呢?師弟咋哭了?是不是舍不得父親啊?哎呀。沒有事等一會兒你壓完腿,趕緊跟我上來搭戲了。聽到沒別哭了。”
不一會兒師兄急火火的跑了過來。“師傅說今天晚上的戲.......你不用演了。”
師兄歎息著說。
“宏,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和師傅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嗎?”
“……”陳宏不語。
師兄看陳宏心情似乎不好,想一個人靜靜,便安慰幾句離開了,走之前呢喃“今天晚上的戲隻能跟師傅搭了,唉,真的很煩呐,是問他老人家那麼強的氣場。陳紅趕緊好調整好心態,我還想跟你搭戲。時間不早了,你趕緊調整好心態,等一會兒我們去排練吧。”
陳宏繼續壓著腿。一聲不吭的。不知道想著什麼。
沒一會兒他站在了台前。突然台上的一根鋼管掉了下來,砸在了兩個裝台師傅的身上。
陳宏被嚇了一跳,慌忙後退並大叫著:“來人啊,快來人啊!”
隻見兩個人倒在了台上。一位老師傅的腿被砸的變形。你跟另一個年輕人他的肺部好像被鋼筋的一端插了進去。血肉模糊。陳宏受不了,在旁邊吐了起來。但不一會兒,他忍住了嘔吐,拿著身邊的衣服按在了那個人的出血口。
聞聲張老板趕了過的,身上還穿著今晚要演出的服飾。
緊接著,全戲班的人都趕了過來。
看見這慘狀。大家夥都受了很大的驚嚇,小夥子和老人很快都被送到了鄉裏的醫院,醫生看了看,說到“老人的病很好治,但是需要休息很長時間,而小夥子那邊的狀況不是很樂觀,村裏麵沒有可以手術的地方,隻能到城裏去。但是很可能來不及了!”
聽到這話,班裏的人都紛紛歎息。那小夥子才十八歲,為了生計才來到班子裏,可是他沒能登上戲台,成為風光的戲子,而是成了一個搭台子的工人,拿著微薄的工資。雖然比起留在村中務農賺的錢多,但也是僅僅能在維持生計的情況下,盡可能多存一點錢罷了。
陳宏在旁邊歎息著,那小夥子是他最好的夥伴。他們的年紀雖相差十歲,但是那小夥子算是班子裏麵除了張老板第一個與他交談的,也是他第一個朋友,那時陳宏剛剛進班子,很多人都嫉妒他,因為他特別受到張老板的關注,且天賦很高。那時大師兄對他不聞不問,他沒學不會的,隻能去找張老板。也就是他的師傅,但是師傅那時很多時候都在台上,白天休息,隻有這個小夥子。會告訴他一些知識。
那小夥子原來也是學習的,可惜天賦不高,張老板並不是很看重他。後麵他跟著老師傅開始學習搭台的手藝,他比任何人都勤奮認真,陳宏也特別喜歡他這個朋友,他第一天上台,也是這個小夥子給他的動力和鼓勵。可是陳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第一個朋友的生命進入了倒數。他沒有錢去城裏的大醫院,班子能拿出的錢也很少。而且從這裏到大城市裏也十分困難。
如果他真的死了,或許唯一能讓人記住的僅僅是在第二天報刊上的:震驚,一戲班子成員竟突然遭此等厄運。這等唬人的標題罷了,連名字都無法留下。
一想到自己在戲班子中的第一個朋友像是要就這樣死去,陳宏心如刀絞,卻又無能為力,臉頰上留下兩行淚水,他不想再看這眼前的慘狀,衝出了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