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寧府賈煜哪來的丹書鐵券?”
大內皇宮,紫宸殿。
年過半百的老皇帝一臉鬱悶地將線報傳給他的太子。
在他長達三十餘年的帝王生涯中,送出丹書鐵券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若是他的記憶沒有出錯,這其中絕對不包含寧國府。
可如今賈煜就明晃晃地掏出了一塊丹書鐵券!
若說他是偽造的,可他尚書台內庫為什麼也莫名其妙多了一塊對應的?
難道真是太祖賜給賈家的?
老皇帝不理解係統的力量,但他還是決定試探一番。
如今的大晉太子楚琅宣雖然賢明,卻是身體羸弱,隻見他接過線報輕咳了兩聲,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
“父皇不是已經準備保下這賈煜了麼?”
皇帝見太子咳嗽,連忙為他掖了掖披著的狐裘,臉上泛起一絲溫和。
“如何看出來的?”
楚琅宣笑意不見:“李公公出宮的時候,可沒見他帶一個禁衛軍。”
……
賈府。
隨著那一聲“皇使到”,原本僵持不下的局勢瞬間被打破。
“恭迎皇使!”
所有人紛紛行禮叩拜。
“免禮吧!”
眾人抬眼望去,隻見皇宮總管李公公帶看一隊侍衛走了進來。
侍衛?
賈母心中一喜,難不成猜對了!
她跪在地上,遠遠看著賈煜的臉色,卻不曾見到半分驚慌失措。
賈珍也是跪在地上,鉚著勁兒往李公公的身後看,見沒有更多的侍衛進來,這才鬆了口氣。
李公公微笑說道:“奴婢奉皇帝陛下之命,前來傳個口諭。”
賈母一愣,口諭?
抄家滅族的聖旨,怎麼也不能是口諭吧?
果然,李公公繼續說道:“皇帝陛下聽說寧府多了個哥兒賈煜,讓咱家帶進宮去見見。”
丹書鐵券一事,是絕對不能放在明麵上去說的,因此老皇帝隻能暗搓搓地安排一場相見。
賈母滿腹疑惑,難道那丹書鐵券是真的?
然而此時,賈煜從容不迫地站起身來,毫發無傷地從站不起身的賈寶玉跟前走過,施施然來到了李公公麵前。
“公公,麵聖之前,賈煜還有個不情之請。”
李公公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直言便是。
賈煜環顧四周,掠過所有心思各異的賈府中人,最終停留在賈母臉上。
他語調低沉緩慢,卻字字句句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中。
“若是榮府都是寶玉一流,那不如盡早分宗,休要連累我寧府!”
話畢,賈煜拱手,再次向李公公施了一禮,示意他可以走了。
李公公眉尖一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眼底閃爍著精芒。
這寧府二爺,倒是明智。
……
“母親,這可怎麼辦?”
“難道真要分宗嗎?”
賈煜走後,賈珍也帶著寧府子弟揚長而去,徒留一群榮府男女老少愁雲慘淡。
賈母麵色凝重,她細忖剛才賈煜的一字一句,心中拿不準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賈政早已被丹書鐵券嚇得六神無主,見賈寶玉竟然在春凳上悄悄和一旁的鴛鴦調笑,一下子就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