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幕降臨,華燈初放,我的心跳就開始加快。我想象著再次相遇的情景:她和閨蜜依舊說說笑笑坐那吃餛飩,我一襲風衣,從她們邊上走過,她抬起頭,被我精致的側臉驚呆,目送我的背影漸漸遠去。
我還真和胖子去商場看過風衣,導購建議穿風衣的話最好配上西裝褲和皮鞋,我初步算了一下,這行頭必須賣個腎才能負擔得起。最後權衡再三,買了雙襪子,因為我記得網上說過:看男人的品味就要看他的襪子。
今晚的設想是這樣的:胖子以手機掉了為由向她借手機打個電話,這樣號碼就到手了。劇情雖然老套,但是實用。誰也不可能拒絕一個無辜的胖子,何況咱胖演技一流。
“快!別磨蹭了。”我又緊張又興奮,催促正在換衣服的胖子。
“馬上好!馬上好!”胖子把他壓箱底的那套阿迪達斯運動服給換上了。我上次看到他穿還是開學報到的時候,大家都穿著短袖,唯獨胖子穿了件長袖外套。
我們依舊選在燒烤攤,這個位置不是那麼突兀,且易守易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從六點半到十點半,從興奮到漸漸失落,她還是沒有出現。
“才第一天嘛,明天再來。”喝了十二瓶啤酒的老餘試圖安慰我。
“蘇蕭揚,咱明天還是多點點素的烤串吧,吃夜宵容易胖你知道嘛。”胖子一點安慰我的意思都沒有。
守株待兔也不是第一天就成功的,隻能自己安慰自己。
晚上我失眠了,這大概是我讀大學以來第一次。
我躺在床上猜想她沒有出現的原因,從她生病到她來例假到她回家看望病重的外婆……最後我想明白了,大概是她今天晚上不餓吧。
第二天我跟胖子說起這事,他說也失眠了,主要是吃太多了。
晚上,我們繼續蹲守燒烤攤,胖子認為遇到的幾率不大,便把阿迪達斯給換下了。
我們沒有等到十點半,天下雨了,燒烤攤老板要收攤了。
晚上又沒有睡著,我的大部分時間是在廁所度過的。
胖子看不下去了,“蕭揚,你知道你墮落了嘛,等不到女神你也別一晚上躲廁所裏擼啊。”
天知道我是吃壞了肚子,拉了一晚上,我感覺肛門這裏都脫落了。
第三天,空手而歸。
第四天,空手而歸。
第五天、第六天…….
後來胖子以“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婉拒了我,他的這個“重”當然是“體重”。
老餘居然也不願意再陪我了,他說:“你換個目標吧,說不定人家那天晚上隻是路過這裏吃個夜宵,這簡直就是比守株待兔還要刻舟求劍!”
接下來的幾個晚上,不管刮風下雨,不管餛飩攤有沒有出攤,我獨自一人死死的守在那裏等候“鄰家女孩”再次出現。
這份執著沒有打動姑娘卻打動了燒烤攤老板,每次我付錢的時候他都會把零頭去了。
胖子給我分析了目前的形勢,抱著最大的樂觀姑且認為她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最好偶遇她的辦法是去各食堂轉悠,這比在各女生宿舍樓下轉悠顯得正派很多。
我和胖子開始實行這個計劃,到了飯點,我們就從一食堂開始逛到六食堂,胖子要是中途走不動了,我們就在那個食堂把這餐解決了。
之前連續吃了半個多月的夜宵,我的生活費所剩無幾,已經無力給飯卡充值了。最近兩天的中飯和晚飯胖子很自覺地站了出來,飯後他還會買瓶果粒橙給我喝。
到了第四天的中午我開始不好意思了,“胖,謝謝你的飯啊,等下個月我報答你。”
“你太見外了,咱兄弟之間還需要談這個嘛。”胖子抹了抹嘴角的油。
我繼續吃飯的同時不忘四處張望。
“蘇蕭揚,你知道楊冪的唱過的一首歌嗎?”
“什麼歌,她不是演戲的嗎?”
“《愛的供養》,這首歌完美的詮釋了咱現在的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