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茹被強暴之後就離開了四目英語培訓機構,在家裏呆了一段時間實在閑得慌,就跟孫海濤商量說是想開一個服裝店,孫海濤想想女人一閑肯定就會閑出麻煩來,不如給她找點兒事兒做,於是就給她在體育中心地鐵站裏的地下商城租了一個十平方的店麵,專買一些韓版女裝,王茹有了事業每天也起早貪黑,忙得不亦樂乎,看著一對對情侶恩恩愛愛地從她店前走過,“嫁給我吧!”有一次一個年青的小夥子,拿著一束玫瑰花單腿下跪向女朋友求婚,“我會讓你做天下最幸福的新娘。”王茹禁不住觸景傷情。
“王茹,我們結婚吧!”
王茹看著孫海濤一臉稚氣的樣子,“這,這太突然了吧!”
“我想清楚了,我們就在廣州結婚吧,我會用我的生命去嗬護你的!”
孫海濤頓了頓又接著說,“雖然我現在一無所有,但是我有一顆愛你的心,今生永遠都不會改變。”孫海濤舉起拳頭對天發誓:“若違誓言,天誅地滅。”
王茹趕忙用手堵住她的嘴說,“呸,呸,誰要你亂發誓,誰要你天誅地滅了。”
那是二零零四年情人節,他們在白馬路那幢簡陋的民房裏舉行了簡單婚禮。沒有鑽戒,沒有婚紗,除了趙偉和樊剛幾個同學外也沒有其它賓客,那時候他們一無所有,惟有一間二十平方的出租屋和一台隻能收五個台的破電視,但那時他們真心相愛,相濡以沫,開心快樂。王茹後來一直非常懷念在白馬路的那段幸福時光,“王茹,我今天發工資了,想請你出去吃頓好的,你說,想吃什麼?”,“王茹,我在正佳廣場看到一條不錯的裙子,我覺得非常適合你,下個月我發工資了,咱們就去買。”“王茹,這個月我們省點兒,給你媽寄五百塊錢回家吧。”那時的孫海濤總是帶給王茹諸多感動。
二零零七年十月五日,東莞警方大力度掃黃,抓獲了一批**婦女,並查出其中兩名婦女感染了HIV病素,一個婦女藝名叫“吹蕭皇後”,一個婦女的藝名叫“波霸公主”,並在十月二十八日在媒體上刊登兩人相片並發出通告,凡是與這兩名失足婦女有過性接觸的即日起請馬上到醫院做血液檢查。
吳成東看到通告後,一屁股癱在了沙發上,一張臉像紙一樣白,那個藝名叫“吹蕭皇後”的小姐上個月一個周末晚上還跟他玩一個通宵,大戰了三百回合,後來吳成東覺得戴套進去就像是穿襪子洗腳,有一種被束縛的感覺,後來幹脆脫了束縛再戰皇後。趙偉剛剛上網查過感染HIV後的早期症狀:發燒、盜汗、虛弱、食欲下降、厭食、惡心,而且這幾天他明顯感覺到了這些症狀,他害怕得要命,感染上這種病毒基本上跟判了無妻徒刑沒什麼區別,吳成東不敢去醫院檢查,他怕貼上HIV的LOGO,因為貼上這個LOGO之後,在這個社會中,他將會成為異類。
二零零七年十月二十八日,趙偉在北京路的一家超市采購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正準備推著小車去收銀台接帳的時候,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倩影從前麵走過,他覺得這個倩影肯定在哪見過,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正苦思冥想地推著車往前走,就聽見身後有人叫他:“趙偉,好久不見了哦。”
杜娟二零一一年在廣州赿秀區開了一家美容院,生意做得相當紅火,她和趙偉重逢之前,沒有多少同學知道她的消息,據說,畢業後她嫁給了鄭浩南,每天在家裏做全職太太,閑得發慌,而當年學校的F4之首鄭浩南後來子承父業,每天忙起了生意,一個月隻回幾次家。那天在北京路,杜娟這樣說:“趙偉,行啊,聽說你現在混得不錯,在廣州發財了?”
趙偉心情激動,聲音都有些顫抖,“是,不,不,做點小生意而已!”之後他滿臉通紅地說,“杜娟,這些年,我一直都想著你。”杜娟也笑得跟花兒一樣,嬌聲妖氣地說,“我好餓哦!不如你請我吃飯吧!”
趙偉和杜娟在傍晚的北京路上散著步,一對對情侶大手牽著小手,把北京路裝點的溫馨浪漫,多彩的霓虹燈光讓北京路的上空漂浮著一層幸福的彩霞,此情此景,讓他沉醉,不由得有感而發:
和你相遇的北京路,
路上有開滿鮮花的樹,
傍晚風吹花兒輕舞,
霓虹燈光碎落成一麵湖……
“多年不見,還會寫詩了你。”杜娟笑著說,“當年咋不見你這麼浪漫了?”借著剛才的酒勁兒,趙偉輕輕的拉了一下杜娟的手,問她,“鄭浩南,對你還好吧?”杜娟翻過手掌,跟他握在了一起,說他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花花公子,每天在外麵拈花惹草,我現在對他沒什麼感覺了?你呢?趙偉歎了一口氣,一句也沒有說。
二零零七年十月二十八日,範琴從公司一回來就開始準備晚宴,還特地從公司帶拿了客戶送的一瓶紅酒,今天是她四十四歲的生日,認識趙偉以前,生日她一般都很少在家裏過,一切準備完畢,她坐在沙發上看著和趙偉的結婚照幸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