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遲自也是一臉的悲戚之色。
木一半忽然道:“不知此地距離晶族還有多遠?”
王進遲聞言,道:“對,先說正事,木先生提醒的是,老高,你往來南蠻多年,還是你來給大夥說一下吧。”
高原聽到主家吩咐,便道:“從此地道晶族還有五日的路程,若是有均州馬代步,三日半便可到達。可惜我們的馬匹全都掉進了深淵裏,就算沒摔死隻怕此時也成了那泊妖的美食。”
顧異道:“還好用不了多久,否則我們隻怕還沒走到便餓死在路上了。木叔,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有那麼能吃嘛?”
木一半聞言,道:“是誰一天要吃五頓飯?”
顧異被說得一臉尷尬之色。
王進遲見狀,替顧異解圍道:“顧小哥爭執青年,山路難走,多吃幾頓,再正常不過。不過,接下來這幾天,隻怕顧小哥還得餓著肚子了。”
“不對啊,難道這裏往前走隻有晶族一個種族嗎?南蠻不是號稱三十六族嗎?其他種族呢?”顧異問道。
高原解釋道:“顧公子出來此地,隻怕不知。我們走的這條路乃是抄的近路,一路隻經過三個種族。蟄族之人晝夜顛倒,懼怕陽光,因此常年居於地下,若要找到他們,隻怕比登天還難。”
“蟄族?莫不是之前砍斷橋頭繩索的人?”顧異問道。
高原道:“正是。在下也一直奇怪,為何蟄族之人會在白天出來活動。按說蟄族之人最是懼怕陽光,讓他們白天從地下鑽出來,無異於要了他們半條命。”
“隻怕南蠻此時已發生巨變,居於內地的泊妖遷居於此,懼光的蟄族又行為異常。說不定前麵還有什麼更危險的東西在等著我們。”木一半插口道。
王進遲突然開口:“顧小哥,我們便在此別過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他日顧小哥要是到了唐國,記得來長安找我。老哥我一定在府中掃榻相迎。”說罷,轉身便要走。
顧異攔住,問道:“王老哥這是什麼意思?”
王進遲歎息道:“在下之前不知南蠻已發生劇變,想邀請小哥一道同行,彼此也能多個照應。此時既然已經知道前方定然凶險,又怎能讓顧小哥陪著我們一道犯險?”
顧異道:“王老哥說這話便見外了。且不說借道南蠻是在下現在唯一的路,即便不是如此,王老哥有難,在下也不能袖手旁觀。”自從得知王進遲乃是王元寶後人,顧異便起了結交之心,若是能與王進遲共進退,走一遭南蠻,便也有了過命的交情。先不說日後是否用得到,多個這麼強大的朋友,總歸是好事一樁。
“為何走南蠻是唯一的路?”王進遲問道:“從這裏向後,翻過後麵兩座山,便到了陽山境內,順著陽山,不消三五日便可到達均州,顧小哥何不從那裏借道?”
陽山?顧異心中暗道:我怕的便是到那裏。顧異還記得,出了幽冥穀,正對的便是陽山。若自己此時前去陽山,無異於自投羅網。相對落到幽冥穀手中,自己寧願走趟南蠻。前路雖然凶險,就算是九死尚且還有一生,但後麵卻已然是一條死路。何況未知的旅程豈非更讓人期待?
“王老哥有所不知,我們之前便是從那個方向逃來的,又怎能再退回去?”顧異歎了口氣,“便是沒有王老哥,這趟南蠻在下也不得不走。王老哥不必介懷,能與王老哥一道同行,也是一件幸事。”
“顧小哥既然這樣說,我也就不多費口舌了。這份情,我記下了。”王進遲道,“老高,你接著說。”
“過了蟄族,便是蛇族。這蛇族人最是古怪,想來不與外人接觸,別說是南蠻之外的人,便是南蠻的其他種族也向來與蛇族不相往來。而且,蛇族人半人半獸,吃的東西都是山鼠之類,隻怕是給我們,我們也吃不下去。”
顧異聽了之後,腦子裏立刻浮現出小時候看的葫蘆娃中蛇精的樣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高原笑道:“一說山鼠,顧公子冷戰都打了起來。再往後走,便是菟族。這菟族一半是獸,一邊是樹,說白了便是在樹梢長了一個兔子腦袋。莫說跟我們交流,便是連話也都不會說。這三個種族都是難以交流的,因此,往常我們走南蠻都是備足了食物,誰知這次會發生這等意外。”
“怎麼還有這等種族?木叔,你會跟菟族交流嗎?”顧異對木一半問到。
“你能跟半獸半樹的東西說話嗎?”木一半沒好氣的說道。
顧異反駁道:“你不是號稱皆知一半……對啥都一知半解嗎?”顧異話已出口才意識到說漏了嘴,趕緊改口。
宋翔眼中精光一閃,似乎響起了什麼,但卻沒有開口。
木一半狠狠地瞪了顧異一眼,別人隻道是對顧異的嘲諷表示不滿。“這菟族正好不是我一知半解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