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傲飛隱在惡嬰身後,卻對前麵的景象了如指掌。“劍再多又怎樣?”說罷,那惡嬰便張開巨口。
“疾!”木一半身形向後急退,人在半空便一聲大喝。所有的長劍俱都消失不見,那惡嬰張口用力一些,卻吸了個空,麵上不由得大怒,顯然甚為不滿。
不待那惡嬰再次開口,隨著木一半一聲大喝“臨!”,成千上萬把心劍卻突然再次出現在惡嬰周圍。杜傲飛見狀急忙催動惡嬰,那惡嬰在此慢慢張開巨口。卻不料那成千上萬把劍的目標並不是惡嬰,而是杜傲飛本身。
“暴。”木一半高聲叫道。數千把長劍紛紛朝著杜傲飛斬落,交叉著,飛舞著,仿佛一道劍網,將杜傲飛身形完全罩在其中。杜傲飛顧不上催動惡嬰,急忙開始運氣,化身一個黑色骷髏,長劍交擊在骷髏之上,便被彈開。
“決!”又是一聲大喝。木一半身形突然消失不見,那惡嬰沒了杜傲飛的催動,茫然的張著大口四下吸食。突然,木一半身形出現在惡嬰麵前,惡嬰見狀,麵上浮現冷笑,張開巨口用力一吸。
木一半心中默念劍訣,突然化身一把長劍,攜雷霆萬鈞之勢,朝著惡嬰眉間疾疾刺去。杜傲飛從劍網中看到木一半化身長劍,便知不好,想要催動惡嬰,卻又分身乏術,無奈之下,隻得使出壓箱底的功夫。隻聽一聲巨響,那黑色骷髏爆裂開來,一個冰人現出身形。長劍斬在冰人身上,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一道金光閃過,從惡嬰額前刺入,腦後穿出。木一半身形落地,回頭看到那惡嬰一臉的苦痛之色,轉眼間化為一團赤紅色粉末。木一半衣袖一揮,粉末便遠遠飄散開來。
長劍依舊繞著冰人斬落,交織而成的劍網依舊籠罩在冰人四周,但卻也傷不得冰人分毫。
“竟然破了我的赤嬰術,還逼得我使出冰體,我倒小看了你。”那冰人開口,嗡嗡的聲音傳來。
木一半收了劍勢,與冰人傲然對立。
木屋早已不見,四周都已夷為平地。房前屋後的樹木也都被惡嬰吸食不見,平整的土地一團團的鼓起著。之前濃密的樹林,此時在兩人之中形成了一片真空。
方圓一裏,片瓦不存,寸草不生。
“斬蛟砂。”化身為冰人的杜傲飛一聲大喝,隻見一團黑色的煙霧從冰人胸前竄出,像一條遊蛇繞著木一半飛舞著。
冰人繼續催動,憑空出現兩條黑色的巨大手臂,合手抱拳,朝著木一半砸下。冰人雙手也不閑著,雙手交叉畫了一個圈,用力向內一合,無數冰針從中飛射出來。刺在地上,便形成一團黑色的冰體,將地麵凍在一處。
木一半身法運到極致,暗青色的身形繞著冰人四處穿梭,身後跟著一團黑色的骷髏兵,骷髏兵還散發著濃濃的黑色煙霧,木一半不敢嗅聞,但也感覺到一股惡臭。
顧異奔跑了小半個時辰,此時早已將木屋甩在身後。前麵就是一條大河了,顧異不知此時自己身在何方。顧異站在河邊,看著河水奔流不止,甚是湍急。
“不知木一半此時怎樣了?是否已經將杜傲飛趕走。”顧異自言自語道。
不好,顧異心下一突,暗道:那木一半修為雖與杜傲飛相差不多,可連日奔波尋找自己,隻怕已是累極,而杜傲飛在木屋裏養精蓄銳多時,木一半年紀又遠教杜傲飛為高,不久便會體力不濟。還有,那杜傲飛毒功層出不窮,兩人修為雖相差不多,但若是木一半氣力不濟,一著不慎,隻怕凶多吉少。
可顧異知道即便自己在當場,隻怕也幫不上什麼忙。自己身手差的實在太多了。可木一半此行是為了救自己,自己卻一個人逃命。自己明知木一半此時凶險難測,卻隻顧逃命。
顧異啊顧異,你不可如此。就算打不過那杜傲飛,也有辦法跟他周旋一番。想罷,顧異回身朝著木屋的方向發足狂奔,心中也在暗暗祈禱,祈禱木一半千萬不要出事。
顧異心中越想越是不安,腳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不知為何,顧異心頭籠罩在一層陰霾,之前逃跑的時候,他感覺木一半絕不會有事。此時,他原路返回,心頭再也沒有了那份淡定,變得忐忑不安。
顧異在此在樹林裏穿梭,如影隨形的身法用到極致,速度比逃命之時更快。很遠,顧異依稀可以看到那片樹林,隻是望不到那個木屋了。周圍一片巨大的空地,地上樹幹樹枝四處散落著,遠遠地便看到覆著一層黑色。可顧異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沒有杜傲飛的氣息,也沒有木一半的氣息。
莫非……顧異心中不敢再想下去,一陣風般向那空地掠去。
人呢?顧異站在空地中央環視四周,看不到杜傲飛,也看不到木一半。“木前輩,木前輩……”顧異高聲叫道,四下探尋者。
“咳!”**聲傳來,雖然很輕,但在顧異聽來卻異常真切,顧異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掠去。
“前輩。”隻見木一半跌坐在地上,背靠一座大樹,身上血跡斑斑。顧異撲到木一半身前,卻看到木一半僅剩的一條右手此時也已齊肩而斷,血流不止。
顧異按照之前薑星野所教的方法,一邊幫木一半止血,一邊查探木一半的傷勢。木一半外傷雖重,當卻沒有受太重的內傷。體內真氣雖然散漫,但卻還是渾厚。之所以散亂,想來是因為手臂斷掉,失血過多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