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休息一天嗎?”顧異對著遠去的身影大喊。
眼前的身影突然化為一道白煙,消散無形,顧異剛想開口,卻見周圍黑霧滾滾,一個黑色鬼影出現,不由分說,對著顧異胸口就是一腳。顧異被踹飛到亭中,隻覺得胸前肋骨仿佛斷了數根,胸前氣血翻湧。
再看那黑霧早已消失不見。
就這樣,顧異從冥王殿大牢逃出,逃過了林可鴻的虐待,誰知道又被軟禁在幽冥穀,受到了薑星野無盡的“折磨”。就在剛才,顧異被虐了一天,睡的正香,薑星野又派靈煞前來“刺殺”他。已經是子時了,顧異每天隻有打坐的時候不需要提心吊膽,便是吃飯睡覺洗澡,也無時無刻不被騷擾者。
薑星野說這是鍛煉他的警惕性,讓他即便是在最放鬆的時候也要保證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現在,顧異非常感謝冥冠天,如果不是冥冠天對顧異下了“冰脈甲骨”,隻怕顧異渾身上下早已是皮開肉綻。顧異雖不知這“冰脈甲骨”如何煉成,但若不是發作後會變成冰人,顧異倒真希望自己一直身中此毒。
這一日,天還沒亮,顧異早早醒來,正要將沙袋綁到身上,卻看到掌心處那盛放的玫瑰已經有一片花瓣開始凋謝。顧異算了下日子,不知不覺在穀中已經呆了兩個多月了。“該是時候想辦法逃出去了。”顧異心道。
顧異每天的活動相信風素庭定然了如指掌,這麼久了,別說是薑星野,便是風素庭應該也放鬆了對顧異的警惕。顧異每天被虐的體無完膚,睡過一覺,傷好之後,第二天一早又興衝衝的去找虐。在他人看來,顧異無非想提高自己的修為。而在顧異心中,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這段時間,顧異修為進境很快,真氣遠教剛來穀中之時雄厚,便是身手也不像當初那般。薑星野每天五個時辰的高壓特訓,讓顧異不知不覺中已經可以與靈煞鬥上近百招了。
“你剛才那是什麼功夫?好詭異。”顧異揉著手臂,問道。
“幽魂隱。”
“好高明的樣子,之前也見你用過,感覺這功夫實在是變化無窮,能教教我嗎?”顧異一臉羨慕的神色,試探性的問道。
“這是幽冥聖典記載的巫術,雖是粗淺功夫,但你非我幽靈宮弟子,我不能壞了規矩。”薑星野拒絕了,雖然她很想讓顧異變得更強,但他畢竟是幽靈宮的靈使,幽靈宮的規矩早已深深地烙在他的腦海。
“好吧。”顧異聞言也不強人所難,隻是歎道,“這麼高妙的功夫,你竟然說他粗淺,是不是在你眼裏,我的身手實在不值一提?”
“幽魂隱便是將自己的氣息化為煙霧,散在四周,隻是一種藏形匿影之術。雖然看不到你的身形,但你的氣息還在,隻要認真感知還是可以探到。不過,這功夫用來逃命、突襲、或者喘息很好用。”薑星野解釋道,“至於你的身手,遇到四重以下修為的,雖然你贏不了,但自保不成問題,遇到五重以上的,用什麼辦法逃命都很難。”
“足夠了,世間有著五重身手的,怕也不多,哈哈。”顧異心頭湧上一陣興奮,接著莊重的看著薑星野的眼睛道,“薑姐,謝謝你。若不是你,隻怕我現在見到個修行者就得逃命了。”
薑星野被顧異直直的盯著,臉上浮現出一絲羞赧。“你無須客氣,若不是你,隻怕我此刻還把自己禁錮在一個冰冷的麵具中。”
“哈哈。”顧異站起來爽朗的笑了,“你看我,我就有很多麵具,喜歡哪一個,我變戴上哪一個。”
兩人正說著,突然,薑星野臉色一變,像山下看去。隻見一道黑色身影猶如一條靈蛇,在山脊上之字形向前飛掠,瞬息之間便到了山頂。
待看清來人,顧異開口道:“杜護法,別來無恙啊。”
杜傲飛正要開口,突然,兩道紫色火焰攔在杜傲飛身前,交彙之後便形成一道火焰屏障,將杜傲飛擋在外麵。
薑師姐,他們在不住手,在下可要出手了。”見薑星野再旁,杜傲飛想了想還是先開口說道。
“燕兒、真兒,不可無禮。”薑星野對著並無第四人在場的空處說道。
火焰熄滅,身形始現。隻見兩名女子身著鵝黃色綢衫,一女手持長劍,一女手持短劍,顯然是這幽冥穀的守衛之人。兩人對著杜傲飛行了一禮,齊聲道:“杜師叔好。”
“幾年未曾到幽靈宮來,沒想到師姐好手段,幽靈宮女各個修為不凡啊。”杜傲飛冷笑著說道。
“杜護法是嫌我管教不嚴嘍。是不是還要出手替我管教一下?”薑星野如何聽不出杜傲飛話中之意,但事關巫毒兩派之爭,薑星野冷冷說道。
杜傲飛一時愣在那裏,並非是被薑星野噎住。隻是他從上山便感覺薑星野怪怪的,但卻又說不出怪在哪裏,隻是感覺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倒不是以為薑星野突然話多了,隻是感覺薑星野臉上雖然還是冷冷的,但給人的感覺卻與之前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