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修為不高。

看樣子是四十來歲的模樣。

四十多歲,連煉精化氣的門檻都沒有摸到。

很顯然,他這輩子,資質已經被限定在這了。

“爹!我不想練武......”

小孩看上去應該是四五歲的模樣,臉上帶著些委屈。

“閉嘴!我大夏以武立國,尊崇武者。”

‘你爹我就是吃了你爺爺的虧,沒有打好練武的基礎,以至於現在連武道的門路都沒有摸到,隻能在這縣衙之中當一個小吏。’

那中年男子板著臉訓斥道。

“可我沒有練武的資質!我想學畫畫!”

小孩似乎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頂了句嘴。

“你!!!你怎麼就不懂為父的良苦用心?我今天就把你那些畫筆全都砸了!”

中年男人看著叛逆的稚子,一時間一股無名火從心頭湧起。

他大步衝入自家的房子中,拿出了稚子平日作畫的畫筆。

還有稚子這些時日的畫作。

一卷卷畫上,畫著山鳥魚蟲,還有一家三口。

雖很稚嫩。

可稚子不過四五歲的年紀。

能畫成這般模樣,顯然是有些天賦的。

“我讓你畫!讓你畫!”

中年男人將畫筆折斷,那一張張畫紙被他狠狠的摔在地上。

那一雙黑色靴子的腳狠狠的踐踏著稚童的畫作。

最頂端的畫作上,畫著三個簡筆畫的人,兩個大號的人,麵帶微笑的看著坐在庭院中的小人繪畫。

但,諷刺的是,畫作中麵帶微笑的大人。

正在滿臉怒容的用他堅硬的靴子踐踏著這幅畫作。

“我讓你畫,你這不成器的東西!”

“你知不知道,為了讓你打熬身子骨,為父的每月俸祿花去了三分之二?”

“你知不知道,為父就是因為武功薄,在衙門裏處處受人欺負?”

“你卻隻想著畫畫,你能畫出個什麼出息?你能像當朝畫師一樣嗎?”

中年男子一邊踐踏著稚子的畫作。

一邊破口大罵著。

他說的,倒也沒甚大錯。

大夏以武立國,以武護國。

武人地位尊崇。

人人都想讓自家孩子走上武道之路。

隻是,他那時沒趕上好時候。

正值鄧二大動刀兵,大興土木之時。

家中一窮二白,供不起他練武。

以至於他蹉跎了最好的練武時光,終身連煉精化氣的門檻都過不去。

像他這樣的人,在大夏並不算少數。

鄧二為了推翻妖庭,所付出的,自然不止有他自己的努力。

而現在,大夏成為了天下的共主。

大夏百姓的日子好起來了。

人人都能練武了。

因為無法練武而抱憾終身的中年男人,便將這份願望。

寄托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但,這是否正確。

沒有人知道。

稚童看著自己的畫作被自己的父親糟蹋著,眼角泛起陣陣淚光。

稚嫩的臉蛋顯得極為難看。

“我討厭你!”

稚子大喊一聲,流著淚跑了出去。

“非兒!”

婦人想去追自己的孩子。

但卻被中年男子攔住。

“讓他走!我倒要看看,這個家,他是回,還是不回!他有種就永遠不要認我這個爹!”

中年男子此刻正在氣頭上,可他的頭卻不自然的瞥向地上的畫作。

當他看到那三個小人兒的畫作時。

一時間,也有些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