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銘在幕後推手的。
那宮女是銘的手下。
那場皇帝與宮女的相遇，也不過是銘早就算好的劇本罷了。
為的，就是在日後，琳當若是駕崩了，有那宮女的耳邊風，不管是大皇子或者二皇子上位。
他銘的地位依然穩如泰山。
他太聰明了。
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
但壞就壞在，不良人監管天下，銘做的這種小聰明。自然也逃不過萬的耳目。
這讓萬對銘生起了一絲的厭惡之心。
【陛下，臣，說完了。】
萬說完，重重的跪在地上，神念嘶啞，虛弱。
【這天下，終究還是您的，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從始至終，他交代了一堆的東西。
但卻從未試圖為自己辯解過哪怕一句話。
他所說的，都是站在琳當的角度，所說的最優選擇。
他從未想過辯解什麼、
肆意屠戮百姓是真。
那三億多的冤魂無時無刻不在萬的夢裏環繞。
他無可辯解。
屠戮百姓是真。
有理由，但不可原諒。
瘋狂斂財，餓死很多百姓，也是真。
這也無可辯解。
殘害忠良，荒淫無道，架空皇帝，亦是真。
若是辯解，反倒顯得他萬，不夠坦蕩。
【.......萬.....叔】
琳當聽了萬的話語，無數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但他卻說不出其他的話語，隻有萬叔兩個字，從他的觸角中擠了出來。
他並不傻，他很快就想通了許多。
萬是在用他的性命，為天恩帝國的打造一個天胡開局。
哪怕萬再殘暴，再荒淫，再飛揚跋扈。
他也是天恩帝國的忠臣。
天下人皆可罵他，辱他，將他掛在曆史的恥辱柱上大肆的辱罵。
唯獨他琳當，不行。
【陛下，何故流淚？臣罪該萬死，您殺得好，臣不是您的萬叔，臣隻不過是一個亂臣賊子不良帥罷了，一時是，一輩子，都是。】
萬緩緩抬起手，替琳當擦拭掉眼角那兩滴不由自主流下的淚水。
做完這一個動作後，他這具身體的生命徹底的流逝。
整個身體無力的跪在地上，沒有倒下，不過是因為跪姿這個結構在支撐著罷了。
此刻的琳當，看著跪倒在地上的萬，仿佛又看到了當初那溫和的萬叔。
那忠心耿耿的萬王佐。
但他知道，此刻的萬，已經沒有了再次背負著雙手，擋在他麵前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