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棒在空中迅速劃過發出呼呼的響聲,她的右手一用力把轉著的棍子定了下來,放到了身後,擺好了格鬥架勢。
慢慢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衝上去快速的揮了出去,同時一個轉身接力又迅速的打出了第二棍,慢慢的,速度越來越快,鐵棒的兩頭都揮出了殘影,最後狠狠地落在了大青石上把石頭打爆了,散落在一邊碎成了渣渣。
“呼。。。”
她定了定神,收了棍子,從竹林的另一邊走入了石板路,慢慢走到了盡頭。
那是一間小木屋,說不上多麼奢華,但是夠用肯定是夠使得。沒有庭院,隻有一扇堅固的木門靜靜地躺在那裏,像兩隻手一樣擋住了碩大的門框,門上帶著一把很違和的金屬鎖,牢牢的扣著大鐵鏈,發出滲人的光芒。
也是,畢竟這個地方與其說是隱居,不如說已經是與世隔絕了吧。
“善哉”
她從兜裏摸出了鑰匙,打開了沉重的木門,門也似乎很可聽話的發出一聲吱嘎的聲音,緩緩的變成了打開的狀態。
這真是怪事不是嗎,一個山林裏與世隔絕的森林裏荒地中的小破房子居然要掛把鎖,也許是她想,這是一種特殊的習慣罷了。
她沒有說話,因為根本沒有其他人,這裏已經很久沒有其他人了,自從數年前自己的恩師在把禁術傳給了門派裏唯一的女性時,那些本該尊師重道的人反而在此時因為違背道義而欺師滅祖了,門派瞬間隻差了兩個人還在這裏,一個是任陽,還有一個是祖師。
“師傅,您叫徒兒,有什麼事”
已經頭發花白的老人靜靜地坐在高堂上的蒲團墊上,鬆開了手裏攥著的本子,靜靜地看著麵前的徒弟,這個他唯一一個沒有看錯的徒弟。
“師傅,當初我隻是孤身一人,無依無靠,我是因為您才開始練武,可是為什麼把從不外教的書交給徒弟了,我不明白。”
“如果事事都明白,為何人還需要活著。”
“這。。。。徒兒不懂”
他搖了搖頭,靜靜地注視著麵前半跪著的任陽。
“習武,是修心,心正則武成,心偏則武敗,眼前所有的門徒都煙消雲散了,你還認為自己是那個最沒有天賦的人?”
“明白”
他慢慢閉上了眼睛,挺直了腰板。
“等我走後,你就是世間唯一一個習得的人,路很長,希望你能保持住,我們另一邊見”
“什麼?”
等她抬起頭,自己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大門外,看著麵前一瞬間變得蕭條的木門,屋內早已沒有一絲絲生靈的氣息。天氣似乎也突然改了變,慢慢下起了大雨。
“師傅”
她雙腿一跪,對著空蕩蕩的房間磕了兩個頭,然後站了起來,把那本冊子扔進了一旁的火堆裏,走進屋裏慢慢關上了門。
最厲害的已經走了,現在最厲害的就是下一個了,也永遠沒有第二個了。
太陽和月亮就和說好的一樣,你方唱罷我登場,不斷地用紅白兩個光芒照射著這座大山裏的屋子,時間老人是屋子的常客,每天撫摸著能夠到的東西,拿著杯子在這裏悠閑的喝著茶。
她終於長大了。
照年紀看,她已經在這裏呆了十年了,她能見到的活人幾乎少之又少,每天就著清淡的飲食過著一種清貧的生活,沒有人比,自然,再高的武功也就無濟於事,至少,她是這麼想的。可是今天,她突然停住了,放下了瓷碗,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走到了那個她開始的地方,一個大瀑布。
潔淨的流水從懸崖上衝了下來,拍打在寧靜的水麵上。這裏的水潔淨的甚至可以直接拿來喝,除了有一絲青草的味道以外,完全不會有問題。
“是我的錯覺嗎”
霧氣突然慢慢集聚了起來,充斥著整個河麵上,把她圍了起來。
“怪了,明明剛剛,還沒事。”
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她,自己應該回去,前方發生了什麼根本看不見。她沒動,隻是走到了一旁,站在了一棵樹後,伏下了身子。
她的直覺是對的,有絲沉重的腳步聲緩緩的傳了過來,看著麵前的東西,嘴裏嘟囔著什麼。黑色的長發,有些不尋常的牙齒和一身奇怪的衣服讓她的感知係統徹底被敲響了。最離譜的,其實是她腦袋上的三個眼睛。
“這是什麼”
她從背後慢慢抽出了匕首,靠著樹靠聲音聽著對方的動靜,然後慢慢的趴了上去,擋住了自己的身體。
“嗯”
那個東西恍惚了一下,轉過了身子,緊隨而來的就是迅速砍下的長刀,從它的身體劃過,然後收了回去。
“什麼?那是誰”
那是一個男人,抽出刀對準了麵前的怪物,擺好了戰鬥架勢。
“我就不明白了惡鬼為什麼老喜歡出來跑”
那個東西也不是善茬,掏出了自己腰間的短斧瘋了一樣的砍了過去,速度的快讓他有些猝不及防,停了下來快速格擋,往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