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朝陽早點後，小二招呼我們上了包房。一進屋我便把鬥笠摘掉。“好悶。”我翻著桌上的菜譜冊子，拿起邊上的毛筆，圈上幾個菜名，遞給肖文現。
“你也點一些吧，不然再看著我吃實在緊張。”
肖文現也不扭捏，接過冊子，圈上幾筆便遞給外頭的夥計。屋裏悶悶的，我走到窗邊把窗打開，昨天遊水後也沒有按壓，腿現在還有點酥軟，我趕忙坐下。
早點很快就陸陸續續端了上來。
“應該也就是這一兩日了，你是不是沒有衣服赴宴。”肖文現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嗯。”
“吃完以後去買了吧。”
“好。”
空氣再次陷入了沉默。
“這件事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若不是你無意撞見，盛都沒有人知道。”
“那你若是失敗了呢，你的那群兄弟，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可有想過他們？”
“我原本以為你會理解。做大事怎可先言敗。何況有國才有家。”
“可是我們有國啊，若這不是，那肖大哥，你在外十年靠什麼堅持呢，不是盛都在背後做強大的支撐嗎。”
“我曾經也以為如此。十多年依靠的是我的信念，我能改變這一切的信念。”
我疑惑不解，“肖大哥，你看外麵，繁華的街道，熱鬧的集市，抱歉，肖大哥，我實在是不能相信你說的。”
“吃飯吧。”
我識相的開始喝湯，這麼會兒功夫，已經溫熱了，正好入口。點的是小碗牛肉羹湯，質地像粥有些粘稠，有很多小料，味道很鮮美。我一勺一勺往嘴裏遞，很快就喝完了。
我還點了小碗麵，上麵放著一個過油的雞蛋，幾些蔥末。
“倒沒成想你看起來小小的，挺能吃。”
我也懶得辯駁，這家的早點麵在我眼裏是這附近最好吃的，每每來都點。
一時間吸入太快，湯汁直接進入喉嚨，開始不停的咳嗽。我忙將碗放回桌子上，卻沒放穩，半傾斜，一半的麵剩在碗裏，一半的湯倒在了衣服前擺。
“沒燙到吧？”肖文現忙將碗擺正，四周查看有沒有可以擦拭的東西。
最遠處的架子上掛著手巾，肖文現大步流星，此刻我也平息了許多，倒是不咳嗽了，我等著他拿手巾來，轉過身麵向窗戶，尋著光亮看著裙擺上麵的麵湯。突然背後窗戶處有人大步飛身躍入，手中的劍向我背後砍來。我根本來不及閃躲，下意識閉眼側頭過去，聽得肖文現悶聲一哼，我睜眼發現不知何時肖文現左手擋在我的胸前。我看見那名刺客蒙著半張臉，看他的眼神，刺傷了肖文現明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拿著刀站在原地，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隨後將刀雙手遞上。
“將軍，對不起，我傷了你，你殺了我吧。”
肖文現望了望手臂的刀傷。“把刀收好，且記著不要有下次，不要給我打這種主意。”
“可是將軍，她知道了我們的大計。”
“她是我妹妹，我不可能殺我妹妹，何況我相信她。好了，你回去吧，告訴軍裏所有人，不許擅自行動。”
“怎麼現在我的命令都不聽了。”
“是，將軍。”
他用力的別開臉，從窗台躍下消失了。
我看著肖文現擋在我的身前，一時間似乎明白了為什麼不讓我回去的原因。我輕輕拉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坐下，我取來清水，他將外衣脫掉右側，我掀開連著肉的裏衣，傷口從上至下，由深入淺，可以看出一開始真的用了很大的力，後麵緊急收回還是免不了劃傷。
我打濕清水後，將血水擦掉。肖文現從衣服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我自己來吧。”他朝著傷口處慢慢撒上藥粉。最深處止不住皺了皺眉，我看著傷口在向外淌流血，撒上藥粉，傷口顏色變得更鮮豔，更加觸目驚心，忍不住別開臉。
我抽出袖中的絲巾，圍著纏繞幾卷，打上結。
“先暫時止一點血吧，等下去找大夫重新處理下吧。”
“不用，這沒什麼事，敷了藥粉，過幾天就能結痂了，脫落就好。”
“昨天你不讓我回去是怕他們會去殺我嗎？你可以直接和我說的。”
“昨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若是和你說了你會信我嗎？“
看著他炙熱的眼神，我被盯的有些羞愧。
他將外衣穿好。“一會先送你回去，這附近的製衣鋪都認識你，剛剛也是我考慮不周了，衣服的事情我來處理。”
“嗯。”
“還有....\"肖文現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