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
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在溫溪的耳邊。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的小祖宗。”
“你這個媽一天到晚的不幹正事,緊抓著你爸不放,疑神疑鬼的。”
溫溪即使處在昏迷之中,但她的意識卻非常清晰。
她怎麼聽到了婆婆的聲音,還似乎聽到了女兒的哭聲。
女兒會為了她的死而哭泣嗎?
她強迫自己衝破意識的屏障,努力想要清醒過來。
她這是到了天堂還是地獄?
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黃白的天花板,她偏頭望向四周,一個帶有花紋的衣櫃立在牆角,旁邊還有一台縫紉機。
床頭還有一個精致的梳妝台,那是爸媽送給她的陪嫁,這個梳妝台不知道讓多少女孩子羨慕。
溫溪震驚了,這個梳妝台不是在老家嗎?
早就不知道被婆婆扔在哪個山旮拉地方了。
她現在躺在哪裏?
她猛地坐起來,這張床她太熟悉了,她無數次想要誘拐顧知深跟她同床共眠,但都被男人找借口推脫掉。
這分明就是八十年代在婆家的紅磚房。
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她驚喜的捂住嘴巴,難道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心聲,讓她重新開始。
她急忙跑到梳妝台上的鏡子前。
她,身上一件寬鬆的深藍色襯衫,黑色的喇叭褲,極具有年代感。
兩隻麻花辮垂在胸前,鏡中的少女彎彎的柳葉眉,清澈明亮的杏兒眼,挺翹的小鼻子,蒼白的唇色,臉上的皮膚有些暗黃,這些年她都快把自己熬成黃臉婆。
眉眼輪廓不是四十多歲蒼老的她,而是八十年代的她。
現在是什麼時候?她記不清了。
她低頭看向桌角放著的日曆本,她們家最不缺日曆本,那裏明晃晃的顯示今天是1980年5月10日。
她真的回來了…
即使心中早已有確定,但真正看到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想捂嘴大哭。
這一天她收到一封匿名信,說她的丈夫顧知深在跟白蓮花梁秋萍在醫院的小房間約會。
說什麼倆人你儂我儂的…
她當時深信不疑,頓時失去理智,想要過去阻止,殊不知正中那個白蓮花的下懷。
這封信就是她讓別人代寫的,再匿名送過來。
溫溪最後沒有安全去到醫院,因為她掉坑裏了。
幸好有人經過救了她一命。
由於長時間沒有吃東西,她被救上來後,就暈了過去。
她最後也不知道顧知深是否真的跟白蓮花在約會,總之那段時間,她被所有人指責。
婆婆本來就看不上她,因為不是她理想中的兒媳婦。
認為是她玷汙了她高貴的兒子。
是呀,如果不是她,顧知深完全可以娶高門大戶家的女兒,不用娶她這個鄉下女孩。
她嫁進來後,就一直低頭做人,在這個家不敢吭一聲。
婆婆之前對她是愛搭不理,經過這件事後,婆婆就對她陰陽怪氣,認為是她給她們家丟臉了。
溫溪像是想起什麼,努力翻找著。
房間就這麼點東西,要找什麼還是很容易的。
對,就是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