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爾此時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和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姑娘搭話,就在兩個小時之前他還對於這次前往倫敦的旅行抱有很大的期待,興奮地注視著車窗外駛過的一切。現在的他隻想回到過去,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此時譚溫正興衝衝地舉著手裏的項鏈喋喋不休的向勞爾介紹,如果不是譚溫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用料講究,勞爾都要懷疑她是個江湖騙子專門來向他推銷騙錢的魔法物品。天知道他最開始隻是想問一下倫敦的傳統美食有哪些,而這個小姑娘就如洪水一般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話來,並且開始一一介紹自己身上奇怪的配飾。穿著一顆鬆子的項鏈,她說可以抵擋災厄,手上奇奇怪怪的戒指則可以指引方向,到最後,她甚至從包裏掏出了一隻肥嘟嘟的老鼠,說這是她的寵物傑瑞,勞爾猜測她還有一隻貓叫湯姆。這個小姑娘不能說是靜若處子吧至少也可以說是動若瘋兔,勞爾甚至懷疑她是聖伊麗莎白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就在譚溫還要興衝衝的進行下一個話題的時候,火車慢慢的駛入了站台,停車的汽笛聲在勞爾聽來宛如天籟,他匆忙的抓起行李,不顧已經被擠亂的發型,在出於禮貌但絕對不是真心的向譚溫說了一句下次見之後,便左腳踩著右腳連滾帶爬的跑出了火車。
七八月份的倫敦正是多雨的時候,臨近傍晚,一大片綿延不知盡頭的烏雲飄到了倫敦市的上空,黑壓壓的,讓人不自覺的想快步往家趕。位於市中心的國王十字車站,正停靠著一輛從美國駛來的火車。希娜·麥克米蘭一眼就望到了自家女兒,這倒不是因為譚溫漂亮到讓人一眼就能望見她,而是在一堆風塵仆仆的旅客裏,譚溫的打扮太過於顯眼。她穿著伊法摩尼的校服,帶有英格蘭傳統風格,看起來還算正常,如果你忽略掉她脖子和手腕上戴的奇奇怪怪的配飾,以及正在站在她肩膀上挺著大肚腩伸著懶腰的傑瑞的話。
希娜快步地走上去,接過女兒手中的行李,她們已經一年多沒有見過麵了,她的小譚溫在十一歲時就離開了家,一直跟隨著姑媽在美國生活,如果不是這一次出了意外,譚溫本應該在美國度過一生,永遠不再回到英國。來不及多想,希娜牽起女兒的手便快步走出了車站。譚溫覺得奇怪,一般來說母親這時候會親親她的小臉,問她在學校開不開心,有沒有聽蒂麗姑媽的話,而父親則會在母親問起成績的時候,不經意間打斷,提出全家人去吃冰激淩。隻是這一次隻有母親來接她,並且行色匆匆的,譚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在幾天前她剛剛從伊法摩尼放假,回到家時蒂麗姑媽就已經把她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並且紅著眼睛告訴譚溫她要轉學去霍格沃茨了。姑媽把她送上火車的時候,遞給了譚溫一對耳環,告訴她這是一把回到美國的門鑰匙,等到危急時刻譚溫可以捏碎上麵的寶石,到時候就會被傳送回伊法摩尼。
“姑媽,什麼時候算危急時刻,發生什麼事了······”譚溫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蒂麗姑媽已經捂著臉哭了起來
“哦,別問了孩子”蒂麗痛苦的呻吟著“我們沒有瞞住,你要萬事小心。”
譚溫來不及再回憶,她隻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和母親已經手牽手站在麥克米蘭莊園的花園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