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易褚氣定神閑的坐在被鋪滿稻草的地上,這是一間沒有燭火的黑漆漆的茅草屋,周圍安靜的可怕。
懷裏窸窸窣窣是衣服摩擦的聲音。
他摟著的兩個孩子探出腦袋望著他。
“席叔叔,娘親什麼時候回來救我們啊?”安安抽抽噎噎的問,他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有了淚痕。
這都到晚上了娘親怎麼還不來救他們?
他真的好害怕噢!
另一邊,一向話少的悅悅心裏也有些不安:“叔叔,他們不會放了我們的,對嗎?”
席易褚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笑容,說:“別擔心,害怕的話就在我懷裏睡一覺吧,你們娘親會來救我們的,最晚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家了,不會很長時間的。”
他遲疑了片刻,又小聲說:“如果你們娘親沒有來救你們,我也有辦法帶你們出去。”
可能是這一天實在是太累,又或者是席易褚的懷抱太過溫暖安心,在他的安撫下,兩個小孩害怕浮躁的心情漸漸平複,不一會就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席易褚看著他們可愛的睡顏,臉上的笑容也跟著帶了幾分柔情。
他趁孩子們睡著,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稻草上,害怕他們會生病,還不忘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他們的身上。
做完這些後站起身,他通過小小的隻有兩個腦袋大的窗戶向外看去,是安靜的沒有一點動靜的夜。
不知怎的,想起了小時候的回憶。
他自幼喪母,被寄養在嫡母皇後名下,但因為小時候不懂得藏拙,處處壓太子皇兄一頭被皇後厭棄,不順心時總會把他關在黑黢黢的房子裏。
是和這裏一樣的看不清五指的黑房子。
那時候,他就在想,如果自己生母在知道他被關起來後,一定會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救他。
可是那隻是設想罷了,他的母妃,早就死在了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裏。
他想到自己躲在暗處看到母妃決絕喝下毒酒的樣子。
想到了皇後氣憤的辱罵他,打他,把他關起來的猙獰樣子。
想到了皇兄皇弟們隨意欺負他的樣子。
不管是嫡母,還是生母,都不會來救他。
看來又是一個無眠的夜了。
席易褚在心中難免感慨一句,轉過身來看著已經熟睡了的兩個小家夥。
真是對不起了,孩子們。
要讓你們陪我在這裏呆上一夜了。
他滿懷歉意的無聲抱歉。
看來不隻是他的母親,就連別人的母親,也是如此。
這個從小就知道的結果,他還在奢求什麼?
不過沒關係,他自有辦法,作為一個貼身侍衛,秦越應該天亮就會趕來這裏了。
而此時的另一邊,戚葉舞拿著棒子直接敲斷了一個人的手臂,那個人疼得吱哇亂叫,在地上開始打起滾來。
此時地上躺了很多人,都是已經被打的爬不起來了。
秦越這邊也已經卸掉了一個人的胳膊,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看到她打斷別人的手後,在內心裏表示:他已經麻木了。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暴躁的女人?
一點女人該有的溫婉模樣都沒有!
她還想做王爺的王妃?
這粗暴的能一棒打斷別人手臂的樣子,像王妃嗎?
嗬嗬,還是做夢去吧!
地上的人哀嚎一片,戚葉舞把木棍拖在地上,眼睛裏閃著興奮至極的光。
說實話,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痛快的打架了,在黑風寨和大家比試的時候總是得收斂些,不能把他們打傷,因為沒錢賠醫藥費,一點都不過癮。
雖然龍虎寨的人還不如黑風寨的人耐打,可是好歹她不用顧忌那麼多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最後站著的龍虎寨大當家身上。
龍虎寨大當家明顯感覺不妙,轉身就想跑,卻不想他的想法被戚葉舞察覺到,幾個健步就把他抓了回來。
木棍橫在他的脖子上,態度囂張:“他們現在人在哪?”
龍虎寨大當家腿軟站不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手哆哆嗦嗦的指了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