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的朝陽透過水麵,直直的曬在荷葉屋上,金色混合著祖母綠照的波光粼粼。
蛙老二極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在經過了片刻的失神後,瞬間清醒的他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
“他娘的,又睡過了!”。
半小時後他出現在邊防清潔部的大門前。
“嗞…打卡延遲一小時”。
蛙老二露出氣急敗壞相,一旁作為搭檔的老皮子,睡眼惺忪的看著他的笑話。
“有點東西啊你,一周能遲到三次,這周光等你的時間我能多抽一包煙了”。
麵對前輩的調侃,老二苦笑著道了個歉,麻利的穿戴好行裝。
穿過水質保護區,他們進入了淺水區。
蛙老二生活的地方是一片湖泊的最深處,在湖泊的深處水質清澈,但不是整個湖泊都是如此,在清澈的湖底邊界處圍起了一圈過濾帶,過濾帶以外是充滿雜質與病菌的汙染區,過濾帶的過濾過程會吸附住大型的雜物長此以往會造成堵塞。
蛙老二的清潔工工作就是收集大型的雜物,上報損壞的位置,之後的事自然會有機器人來修理,就不關他的事了。
按照流程走了一遍轄區,簡單的清理後,蛙老二和老皮子愜意的靠在一起,雖然套在臃腫的防護服裏,老皮子還是瀟灑的單手掰開水草煙,含在嘴裏,水霧漫開,充斥在他的頭盔裏。
幾口下去,老皮子顯然是飄了,背著雜物,晃晃蕩蕩的往回去的方向走著。
就在這時,老皮子套在頭盔中的大頭猛地向前倒去,帶著背的雜物垃圾散落一地。
“臥槽,老皮子!”
蛙老二嚇了一跳,趕忙過去查看,沒等他走到近前,老皮子已經徐徐坐了起來。
“哎呦喂,什麼玩應,絆老子一跟頭。”原來是水霧遮了眼睛,老皮子沒看到腳下的東西愣是絆了個狗吃屎。
兩人聚睛看去,竟然是個青蛙倒在了地上,他身上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就這麼暴露在汙染區,綠色的皮膚不知道是中毒還是窒息已經成了醬紫色,剛才被老皮子狠狠踢了一腳更是翻起了白眼。
老皮子嚇得連滾帶爬後退了幾米遠,他平時倒是處事圓滑看著精明,膽子卻是小的非常。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汙染區遇到這種情況了,以往也會遇到生活不下去的流浪漢冒險到汙染區淘些廢料拿去換些錢什麼的
但這個青蛙明顯不太一樣,他的衣服整潔,皮膚細膩一看就不是幹粗活的料子,麵相也是端正的離譜,仿佛是雕畫出的一般,屬於是青蛙中的大帥哥了。
“他還有氣呢,應該也是剛倒,皮子哥,要不把他帶回去啊?”蛙老二說道。
老皮子馬上變了臉色,“我弟下周可要娶院長女兒了,到時候我肯定跟著升了,你可別給我整幺蛾子。”
“那也不能看個大活人死在這吧......”
“你愛幹嘛幹嘛,反正不關我的事,老哥我也勸你一句,閑事少管。”說完,老皮收拾了下雜物,快步先往回走了。
蛙老二歎了口氣,猶豫了起來,經過一番天人交戰,還是決定把這倒黴蛋帶回去。
背著個人,走的緩慢,等到到了邊界區天也黑了下來,老皮子也沒了蹤影,應該早就回家去了。
路過湖心醫院,發現這裏早就熄燈了,因為醫院屬於國王直屬的部門,都是準時六點下班的。
蛙老二原計劃把人扔進醫院就跑的,因為正常人付不起湖心醫院的費用,他也不例外,結果回來的太晚了關門了,這下,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你還真是個倒黴蛋啊,先帶你回家吧,希望你能挺到明天早上吧。”
到了家,把“倒黴蛋”扔在沙發上,蛙老二給自己倒了杯水,嘀咕著:“明一早給你扔醫院大門口,你小命一保,我造七級浮屠,咱就沒關係了。”
就這樣,蛙老二稀裏糊塗的背著個陌生人回到了家,他也不是沒想過直接送去警衛隊,但老皮子的話也是嚇到了他,他想到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又怕有什麼變故把自己搭進去,他自己光棍一個倒沒什麼,但他還有個弟弟念大學,今年最後一年畢業了就也能像他一樣進清潔部,有份穩定的工作了。
想到這,他又愁了起來,摸了摸兜裏水草煙早上散給老皮子不少,煙盒早空了。正好沒脫外套於是決定出去買一包。
走在馬路上,蛙老二滿是心事,抬頭看看天,是渾濁的湖麵,絲絲白光透過斑駁的泥沙,像舞蹈的線,充滿神秘感。
就在他神遊著走到拐角時,紅光突然充斥眼前,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什麼東西猛地將蛙老二撞飛了出去!
他落地滾了幾個圈,大腦內是一片空白,朦朧間聽著耳邊像是金屬切割般幹澀的機械音。
“提交身份卡以確認身份,重複一次。”
“提交身份卡以確認身份,重複二次。”
“提交身份卡以確認身份,重複三次。”
“無回應予以逮捕,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