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瀾滄焚龍(1 / 1)

永樂四年二月十七,三十萬明軍浩蕩出京。朱棣端坐五牙戰艦樓台,眺望瀾滄江如練的波光。漢王朱高煦的先鋒艦隊已抵猛臘渡口,戰船首尾相接如鐵鎖橫江。

“黔國公沐晟叛跡昭彰,此番必犁庭掃穴!”朱棣揮劍斬落案角。他不知此刻江底暗流中,三百沐家水鬼正將陶罐係在礁石上——罐內朱文奎特製的磷化鈣遇水即燃,罐口蠟封刻著“亥時三刻”的陰文。

江畔竹樓上,朱文奎閉目輕叩磁針銅盤。十二歲的孩童指尖劃過《水經注》殘卷,突然睜眼:“今日申時暴雨,請國公在弄璋渡布油陣。”

申時三刻,烏雲壓頂。明軍正欲收帆避雨,江麵忽現七彩油墨。朱高煦俯身以劍尖沾油細嗅:“是緬甸柚油!快撤……”

驚雷炸響,十二道火龍自兩岸山崖俯衝而下。沐家死士手持改良“火龍出水”,竹製火箭內填硫磺硝石,遇柚油爆燃成滔天火浪。最致命的是箭杆暗藏的緬甸翡翠粉,遇高溫炸成毒霧——此乃朱文奎按白磷彈原理設計的“翡翠瘴”。

“護駕!”旗艦親衛舍身撲倒朱棣。甲板在烈焰中扭曲,汞合金鉚釘遇熱熔成銀珠,整艘五牙戰艦如積木般肢解。江麵漂滿哀嚎的明軍,他們的鐵甲在800度高溫中熔成鐵水,將皮肉烙出焦臭青煙。

殘軍退至猛養平原,卻見地平線塵煙蔽日。朱文奎端坐白象玉輦,身後五百戰象披掛藤甲,象鞍架設改良洪武炮——炮身銘文“藍玉監製”刺痛了朱棣的眼。

“放!”稚嫩童聲穿透戰鼓。象鼻卷起陶罐擲向明軍,罐碎時汞蒸氣混著辰砂粉炸開。前排重騎兵突然癲狂,他們胯下戰馬原是朱文奎用巴甫洛夫法訓練,聞銅鈴必衝鋒。此刻汞毒激發獸性,萬千鐵騎竟調轉馬頭衝垮本陣!

朱高煦赤膊揮戟連斬三匹瘋馬,忽然坐騎前蹄跪倒——地麵早被沐家軍撒滿三角鐵蒺藜,鐵刺浸過瀾滄蛇毒,見血封喉。

四月初三,殘部七萬潰退至鬼見愁峽穀。朱棣忽覺頭頂光線扭曲,仰頭隻見百架竹鳶盤旋,沐家軍士正傾倒褐色粉末。

“是辰砂礦渣!”隨軍太醫慘叫未畢,峽穀突起妖風。朱文奎算準此地午後必起旋風,礦渣中的硫化物遇風成酸霧,明軍鐵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鏽蝕剝落,裸露的麵皮鼓起血紅水泡。

崖頂滾石如雨,石上苔蘚竟泛磷光。這是朱文奎命人用夜光漆繪製的“洪武顯聖”符咒,墜地瞬間引燃預埋的硝石。明軍看著在磷火中扭曲的太祖虛影,終於徹底崩潰。

四月十八,朱棣帶著三萬殘兵蹣跚入湘潭。城門將開之際,城牆忽現熒藍鬼火——守將早已被朱文奎用氯化鈷墨水偽造的“太祖血詔”策反。箭雨裹著浸透緬甸柚油的棉絮落下,千年古城門在烈焰中化作修羅場。

子夜,糧倉突發鼠患。朱高煦親查發現,每隻灰鼠尾係磁石,正將辰砂粉拖入米缸。更毒的是倉底埋著十二口陶甕,內育交趾毒蚊——此乃朱文奎按生物戰原理培育的瘧蚊變種。

“陛下!永順土司破了常德!”“急報!岷王斬了監軍,自封靖難大將軍!”八百裏加急的塘報被汞蒸氣熏成藍色,朱棣的龍泉劍砍在案頭,劈出半塊傳國玉璽——正是朱文奎故意留下的“餌”,印紐暗藏磁粉,遇血顯形“白溝河”三字。

五月初七,洞庭湖的蘆葦蕩燃起幽藍鬼火。朱文奎立於樓船鵲首,手中司南指引死士將汞液注入湖中。晨曦照在浮屍鐵甲上,折射的光斑竟拚成《太祖實錄》段落:“皇太孫允炆仁孝,宜承大統。”

朱棣在潰船上嘔出黑血,毒入骨髓的劇痛讓他憶起建文四年攻入金陵那日。恍惚間,他看見朱文奎踏浪而來,孩童手中把玩的不是玉璽 。“四叔爺可識得此物?”朱文奎拔開瓶塞,汞蒸氣在空中凝成原子結構圖,“這叫科學,是比真龍天命更狠的刀。”

是夜,明軍最後三百艘戰船在嶽陽自焚。朱高煦背負朱棣泅渡湘江時,對岸苗疆十八洞的牛角號連天響起。朱文奎的燧發槍隊靜立崖頂,槍管仰角45度——正是彈道學中最完美的屠殺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