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鳴瞳孔猛縮,連忙眨了一下眼睛。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垃圾桶又變得空空如也。
就在蘇銘認為是幻覺的時候。
一股熟悉且難聞的豬下水味道又一次襲擊他的鼻腔。
難道……不是幻覺?
蘇銘呆滯當場,一雙眼睛死死望著眼前的垃圾桶。
他緊了緊鼻子,用手在鼻子附近揮動了幾下,嚐試著把味道驅散。
那股味道,卻如附骨之蛆,頑強的徘徊在他的嗅覺受體細胞周圍,不肯散去。
似乎察覺到什麼,蘇銘突然間抬起頭。
空曠的房頂上,好像有一隻隻看不見的大黑臉在觀察他。
這種感覺,跟自己在夢中的那個實驗室,如出一轍。
深吸一口氣,蘇銘強行給自己洗腦。
假的,一定是假的。
早起後遺症。
沒錯,就是這樣。
“估計是這幾天為了準備神眷者考試壓力太大,沒有睡好,所以精神上有點恍惚……”
“可是,與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是占據了原主的身體……”
“莫非……”蘇銘突然有不好的設想,“是兩個相互融合的靈魂共用一個身體,出現了精神紊亂的問題?”
“得去教堂求牧師精神洗禮一下。”
蘇銘壓製住內心的恐懼,走上前去,撿起空垃圾桶,同樣丟出門。
桶都不要了,他就不信還有味道。
被搞得沒胃口吃早餐,蘇銘掬了一捧冷水應付一下臉,朝附近最大的教堂走去。
關上家裏的大門,裏外隔絕,豬下水味道終於消減了不少。
外麵的世界,一片灰蒙蒙的。
目光所及,百米之內勉強看清,百米之外,完全睜眼瞎。
“我丟……”
這是蘇銘第一次麵對這個未知的世界。
第一時間,這個世界就給了他巨大的震撼。
這霧霾……也太嚴重了。
還有……
教堂的數量似乎多的有點誇張了。
蘇銘看到,一座座大大小小錯落不已的教堂藏在霧霾之中,若隱若現。
他大致數了一下。
這才剛出門,方圓百米之內,竟然足足有十幾座教堂。
如果是全國範圍,那得有多少座?
一千?一萬?還是十萬,百萬?
蘇銘不敢想。
每座教堂,都是清一色的白牆,頂端無一例外都是高高聳立的塔尖。
看起來很別扭。
要不是自己的名字十分本土化,有那麼一個瞬間,蘇銘都以為穿越的是一個西方世界。
“血月……霧霾……教堂……還有神眷者……”
“這個世界,很怪誕啊。”蘇銘喃喃自語。
……
“累死我了,腿都快走斷了。”
“小心點,躲在傘下,別被月光照射到了。”
“我們不會是被血月影響了吧?”男人往傘裏麵縮了縮,額頭沁出一絲冷汗,“十幾分的路程,我們都走了好幾個小時了。”
“我們……不會是被血月影響了吧?”
男人越想越慌,不由得看向緊挨著自己的女人。
“別胡思亂想,很快就到了。”
聽到男人的話,女人也意識到不對勁,不過,還是強行讓自己鎮定。
大黑傘在血月之下繼續往前飄了一個多鍾頭,快天亮了,兩人終於看到醫院的雛形。
“到了。”
男人和女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別走電梯,走樓梯。”女人製止住男人按電梯的手,指了指一旁的樓梯大門,“別被人發現了。”
“老婆,還是你考慮周到。”
兩道身影沿著樓梯,躡手躡腳的“之”字型往上,很快來到七樓頂樓。
手術室,就在七樓,最右邊那個房間。
男人和女人來到手術室門口。
昨天晚上他們偷偷把被敲暈的蘇銘送過來,這才過去幾個小時,兩人又來了。
透過手術室門上玻璃,兩人看到裏麵的無影燈還亮著。
“現在進去?”男人眼神請示女人,“燈還亮著,裏麵估計還在做手術。”
“我們貿然進去,要是影響到……”
“那個東西現在在我們家,它的眼睛還在臉上。”女人打斷男人的話,“手術肯定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