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滿滿當當的麵,一顆荷包蛋兩顆小白菜,三雙筷子
本來靠著哥哥肩膀emo的陽新目光瞬間被麵吸引,陽林扯張衛生紙從準備給陽新擦鼻涕的動作變成擦口水,陽林悄悄吞口水,狀似隨意一撇就僵成石像
陽結,他的好弟弟,握著那個壞人的手在背後笑的像個傻子
佑鳶自知陽林對自己有多警惕,變了個借口把陽結留下自己暫時離開現場
“林林哥,媽媽說要和咱們聊天還給咱們做了麵!”佑鳶一離開陽結話匣子的性質就顯出來了,直到看見陽新的臉
“…新新哥?”前一刻還興奮的陽結迅速撇下嘴角,揮舞的手臂僵硬緩慢的放下。
“她為什麼要打你?”
沒人回答。陽新垂著頭盯著地麵出神,陽林替陽新扶著冰袋,黑沉的眸子如凝固的深湖不見波紋,陽結咬咬嘴唇輕手輕腳坐在陽林旁邊,也垂下頭不再言語。
本是熱騰騰的一碗麵放桌上逐漸失去溫度。
“好安靜喔、怎麼沒人說話”。廢了半天力氣,幹了近三分之一塊香皂的佑鳶終於覺得臉上清爽了鑒於前車之鑒她可沒那膽量去碰那瓶綠油油的卸妝油
…好像忘了什麼。擦幹臉上的水的佑鳶剛步入客廳猛然一驚。好,完了,忘了陽新這個坎了。好不容易在陽結身上刷的好感又得沒
哈,命難活,屎難吃。心態強硬才是王道
生無可戀的佑鳶搬了個廁所的小板凳,輕輕放下,地麵依然發出一聲響亮的“哢嗒”,陽林轉動眼眸看向佑鳶,以一種直白的厭惡,憤怒的眼神。
一個無知的小孩能這麼看人。好笑的嘞,也不知是該誇他勇氣可嘉還是沒有腦子。佑鳶快被氣笑了,胸腔溢出一聲冷哼,嘲諷的笑容,以同樣幼稚的方式回擊陽林。
在魚龍混染的職場浪了五年的佑鳶知道吵架想要占理就得率先切入問題本身或者直接讓問題自己回答,比如——
“你為什麼要打陽新!?”這是怒氣衝衝的質問。
“你向問陽新不就知道了?”這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樂子人。
“!”這是突然被cut到嚇了個激靈的陽新
“反正我不是無緣無故打他的”佑鳶溫柔的笑著,目光投向陽新,一直低頭的陽結也立刻抬頭凝視陽新。
陽林皺眉,先狠狠瞪眼佑鳶才問陽新話
陽新轉頭看向陽林,試圖尋找依護,結果一句清晰的質問直接把他創了個措不及防。
“你幹什麼了”
“我…往…撒了半蓋子老鼠藥”雖然那句話含糊不清但在座各位都心知肚明,佑鳶甚至像個無關緊要的看客為這場戲劇拍手稱絕,就差沒扔花喝彩了。
當然身為戲劇中的一員佑鳶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如果我死了,你知道你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陽新會被送入精神醫院進行診療,陽林和陽結會被隨機送入福利院,越記事的越不容易被領養,如果陽結運氣好送去國外,你們倆永不見麵,運氣不好有了親子女不想要了,就早早綴學打工”
“如果我沒死”佑鳶頓了一下,笑容逐漸森冷“且不願諒他。身為母親,我有權力處置他,不管是送去少管所還是強製教育院都是可以的”
說到最後,佑鳶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麵無表情的看著三人,陽新實在覺得憋悶,猛然拍開臉上的冰袋咬牙站起大喊“如果你不總是打罵我們,誰會願意做這種事!”
“所以就不計後果且沒腦子憑著情緒行事?”佑鳶毫不示弱回嗆
“我們之前找過警察,老師、鄰居,除了同情和憐憫,什麼用都沒”陽結聲音細小如蚊,卻一字不落被佑鳶聽得清清楚楚。
“對不起,我會改。”佑鳶果斷開口“我們拉鉤”佑鳶向陽結伸出左手,直直的看向陽結。陽結看看旁邊的兩個哥哥,又看看佑鳶,慢慢挪到佑鳶麵前伸出小拇指勾住了佑鳶小拇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就是方便麵”
陽結直愣愣的看著佑鳶的眼睛,兩人的大拇指互相一按,誰也不能違背的約定此刻成立
陽結撲在佑鳶懷裏用力的摟了一下立刻跑回臥室去了,佑鳶好像看到了陽結離開時的表情似笑一般,卻流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