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鳶,一款卷筆刀,就算地球炸了她估計也得先忙完工作再讓它炸”
“是啊,她再這麼卷下去我都擔心公司隻要她一人了”
……
手機叮鈴鈴響個不停,辦公室裏的黑發姑娘一遍又一遍的拿起手機查看消息,無數次發現那隻是同事們的調笑消息後終於不耐煩的開了靜音模式
好了,這下沒人能打擾我了
她看著辦公桌上比她高的文件,又看看黑屏自己的倒影,眸子裏堅定的倒映出三個字
“為了錢”
然後眼前一黑瘋狂耳鳴直挺挺倒了下去
佑鳶隻覺得耳朵裏有火車在跑,老式火車鳴著笛轟隆轟隆漸漸遠去後,人說話的聲音逐漸清晰
“媽媽怎麼還沒醒啊”
“別吵醒她…我可不想再挨板子了”
“她是指望不上了,我去給你們做飯吧”
稚嫩的聲音讓佑鳶有些疑惑,她嚐試活動四肢,彎腿,抬手,好,四肢健全,腦袋……
還是疼
她深吸一口氣,摁摁太陽穴然後緩緩睜眼
昏暗的房間,堆滿衣服的床,四分五裂的化妝鏡和嗆鼻的劣質香水。佑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裏
她可愛的電腦呢?白淨的桌子呢?整齊的文件呢?被狗老板吃了?
然後再一轉頭,好嘛,三個小孩瞪著烏黑的眸子盯著她,年齡稍大的兩個齊齊把最小的那孩子擋在身後,好像在躲什麼吃人的怪物
佑鳶沉默,佑鳶頭腦風暴,佑鳶搖搖晃晃去照鏡子
破碎泛黃的鏡子裏沒有帶著眼鏡留著厚重劉海的姑娘,取而代之的是燙著大波浪,圓圓的杏仁眼,五官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拚湊在她臉上
就好像,是新買的一樣
這很難評,佑鳶緩緩低頭把臉埋手裏,靜心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黑暗裏她感到好像有水滴墜入她的腦海中
一段記憶隨之而來,將她淹沒
四分五裂的相冊,無端的頭暈,在本就搖搖欲墜的情況下左臉突然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身體就像落葉一樣倒在地上
嘴裏好像哪處破了,血腥味溢滿口腔,無數張紙落下,依稀可見“懷孕”“狂躁症”“體虛”的字樣,一旁是厭惡看著自己的父親,抬頭是剛剛憤怒的給自己一巴掌的母親,“她”胸腔劇烈的起伏著,眼裏不知不覺被仇恨、憤怒浸透
如果能給我一把槍,如果我還有力氣,我一定一定要殺了這群畜生,“她”在不甘中閉眼,再不可見一點光芒
漣漪到此結束,後邊想都不用想,無非就是父母嫌她丟人,然後趁她暈真的時候給運的不知名的小鎮上去了
甚至連手機和錢也不敢給點,生怕原主自己找回家,真是怪好笑的,明明也是個大家族,不為自己女兒掙公平,反而還任她自生自滅
佑鳶抬頭對著鏡子嘲笑,當初同事說讓她放鬆順便還推給她這個小說,現在倒是排上用場了
這位原身一直都有精神方麵疾病,又是被醉酒霸總強迫,又是父母打壓拋棄,沒有錢,就使勁捶自己肚子,餓著自己不吃飯想要把這孩子流了缺沒一點用
甚至還被領居救了去醫院輸液,然後在所謂的“好心人”的“勸說”生下了這三個恥辱的標記
哈哈,這個狗屎做的世界真是太 美 妙 啦!
佑鳶對著鏡子,再度揚起一個微笑
最小的寶:哥哥們,媽媽好像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