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言是個從小到大都沉默寡言的女孩,她小時候身體不太好,所以父母隻能延遲她上學的時間,別人都是六歲就讀一年級了,她還要等到七歲才讀。正因為這樣,此後的讀書歲月中,她永遠是班上的大姐姐。
灣村是一個離城市有五十裏路的小山村,這裏綠水環著青山,其實是一層蓋著一層高山,高山背後又是高山,而高山的半腰上則是一戶戶人家的田地。
秋忙時節。寒言總是上完課馬上小跑的從學堂回家,回到家馬上拿起水瓢咕咚咕咚的喝上一大瓢水,帶著奶奶煮好的麵疙瘩,去送給在山半腰上收稻穀的叔叔伯伯爺爺。
一路上就是在爬山,一直往上爬,那山沒有什麼大路,都是崎嶇不平的小道。如果覺得腳下不平的話,隻能自己攀著旁邊的生樹枝借力往上走。
走一段路,又會出現平坦一點的大道,走著走著就看見老遠的地方,有幾個佝僂的身影。就是我爺爺他們了。
“爺爺我給你們送飯來了!”隔著老遠就聽著我的聲音在耳旁回蕩,這大山好像隻屬於我們幾個一樣,我快步的跑過崎嶇的田邊小路,趕緊找個地方坐了下來,先喘喘了氣,望著天空飄蕩的白雲,離自己真近啊!等著爺爺他們把麵吃完,我又提著東西原路回家了。
秋忙的時候,這種的日子總是日複一日的,這導致我虛弱的身體得到鍛煉,我的身體素質也日益強壯。在小學六年級的全校跑步比賽和跳遠比賽中,我輕鬆的拿到了第一。
沒有想到身體素質是真的可以改變的,人的命運也會隨時被改變。
我在讀初中時,村裏沒有初中,隻能去縣城裏麵讀書,我父親一開始是不同意我們都去縣城。因為一方麵去縣城生活要大開銷,要租房要生活費水電費各種花費,另一方麵縣城工作不好找,不如幹農活踏實沒有風險,再者他是個沒有遠見的莊稼人。但是在我媽的再三堅持下,我們一家最終還是一起去了縣城。
那個時候,林寒言真的不知道縣城裏的生活是怎麼樣的,自己的未來又會有怎麼樣的變化,她隻知道,她要出去讀書,隻有讀書才能進步才能長見識。記得,那一年春天,林寒言和她的母親在去看水的山路上,還討論過這個問題。說如果父親不願意出去怎麼樣呢?難道不讀書了嗎?(看水隻指給莊稼看看水夠不夠,前一天下大雨,田裏水多了就得放出去點,田裏水不夠,得疏通水渠往田裏放水。)
她如今還記得,她母親對她說:
“一定會出去的,一定!”
六年級畢業的那個暑假過得特別快,快的我早已經忘記那兩個漫長的時光到底是怎麼就過去了……
馬上我就真的跟著父母一起去了城裏。
初一那年一切都很新鮮,新的同學,新的老師,新的學校,一切都等著林寒言去體驗,她交了很多的新朋友,其中就包括同桌李墨。
李墨是個很內向的男孩,他總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默默的寫著作業,長的瘦瘦的,個子不算高,但是眉毛鼻子還挺可愛的。我自己覺得自己已經算比較內向了,但是至少還和同學交朋友,但是我這個同桌是從來不苟言笑。我隻覺得他很無趣,除了上課偶爾給他搗搗爛,他也不會說我什麼。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我迎來了第一次正式的考試,這一次,我考了全班最低的分數,全班第一則是我的同桌,那個從來不多說話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