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父親的印象,既清楚又模糊,清楚的是兒時父親的陪伴讓我很幸福,因為我兒時享受過短暫的父愛,雖然這段時間家人有過爭吵和分歧。模糊的是在我八歲時的一個睌上,父親被警察帶走後,我對父親便沒有什麼印象了。 從此我被媽媽一手拉扯大,時間讓我淡忘了父親,在我的印象中,我隻有媽媽。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九年過去了,我也從童年走到了青年,從八歲走到了十七歲,從小學升到了初中,也從農村來到了縣城。從家裏到學校大概有七八裏地吧。
記得那一個周末,我依然急匆匆的從學校往家趕,一個星期沒見母親了,想盡快的見到母親,到家後,在堂屋跟母親寒暄了一陣,正在此時,已經出嫁的小姐從廚房走了進來,我迎上去道:小姐啥時候回來哩,小姐說:早都回來了,就等你了,她看上去很激動、很開心!我說:小姐今兒是咋了,咋恁得勁哩?有啥好事兒?咋感覺今兒恁不正常哩?小姐說:你白廢話了,說完拉著我的手就往廚房拽,我說:小姐你弄啥哩,小姐高興又激動的說:弟弟,給你看個人!
廚房門開著,我被小姐拽到廚房門口,看到裏麵有一位老人在燒鍋,小姐激動的說:弟弟,你看誰回來了!老人看到有人來就抬起了頭看,當看到我時,他眼裏流著淚,似笑似哭的看著我,小姐在旁邊示意我道:弟弟,這是咱爹,快喊爹呀!而我卻木然的站在門口,想開口叫,嘴巴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一種莫名的難受湧上心頭,此時我的心情,有種悲喜交加的感覺,想哭!想笑!同時此時也有一種重新找到父愛的感覺,我想說的是……我想對說我沒爹的人說:我也有父親!我也有爹!
但這些都是我的內心世界,我的外表依然麻木,我依然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反應。這時站在旁邊的小姐著急了,弟弟,你這是咋了?喊呐?快點喊!傻子,快喊!但始終還是沒喊出口。
不管怎樣,雖然他對不起我媽,對不起我,對不起這個家,但他畢竟是我的父親,在以後相處的日子裏,我原諒了父親的過錯,認可了父親,一切和好如初,父親也發生了很大變化,以前父親脾氣非常暴躁,經過了這些磨難,也變的和藹了許多!
但好景不長,因為父親這麼多年的牢獄之災,再加上母親能把我拉扯大已實屬不易,更別談什麼掙錢了,所以家裏異常貧窮,可以說是一無所有,經過了兩年的堅持,終於堅持不住了,兩年後,我輟學了,是我自己選擇退學的,父母嘴上說支持我上學,那也隻是螞蟻啃石滾——嘴上的勁了。
父親聽說我叔家堂哥在廣東東莞打工,於是就聯係了我堂哥,聽說他們工廠招人,於是我就去了廣東東莞,找到了我叔家堂哥,如願以償的進廠上班了,曾經有一首歌很火,叫《2002年的第一場雪》,而那天正是2002年11月20日,可能這場雪還沒下,不過快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