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槐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在做夢。
畢竟自己又不會瞬移,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出現在另個地方。
還是個牢房。
但大的離譜,占地堪比自己住的地方。
要不是看到鐵門和上麵的鎖,歲槐打死也不相信這是牢房。
不過這麼大的地方,隻有一張桌子和床。
月光從牢房的窗戶外漏進,歲槐隱約看到裏麵有人。
一身熟悉的黑袍。
那人轉頭時,歲槐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霍森?”
和霍森一模一樣的臉,但歲槐略有懷疑,黑袍人雖與霍森長得一樣,氣質卻是完全不同的。
“你是誰?”
聲音很冷,可音色竟然也和霍森的一樣。
“啊,我嗎?我叫歲槐,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
“你剛才叫我什麼?”
“霍森。”
“……你認錯了。”
“但你和她長得一樣,聲音也一樣。”
“阿蕾塔莉絲.拉林諾。”
“阿蕾塔莉絲,嗯,你好,我還有個問題,這是哪?”
“女巫用來關押罪人的牢房。”
阿蕾塔莉絲手上和腳踝上的鐵鎖鏈,印證了這點。
“女巫?你是女巫嗎?”
“我想你理解錯了,女巫是我們組織的名字。”
“組織……”
“你身上,有那個東西的氣息,你也是獵詭組織的人?”
“我嗎?我來自鎮詭關。”
“……沒聽過。”
歲槐思考了下“女巫”和“阿蕾塔莉絲”兩個詞,似乎不是這邊的風格,她腦子裏出現了一個奇怪想法。
自己是不是夢到過去?
還是跨地域。
時間線來看,還蠻久遠的。
等等,她剛才說,地牢是關押罪人的地方?
歲槐大腦嗡的一聲,不可思議地看向麵前瘦弱的黑袍女人。
怎麼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你犯的,是什麼罪?”
“傷害同伴,不,是殺死了,她們是這麼定的。”
“啊?那啥,我想起我還有事……”
“你也自內心鄙夷我嗎?”
“呃,應該沒有吧。”
“我隻是幫她解脫,同時,讓她死的更有價值。”
歲槐感覺到這個女人的恐怖之處,她現在隻想趕快離開。
轉身,路被荊棘堵死。
“?!”
身後,阿蕾塔莉絲微微側頭,語氣平靜:
“鎖鏈隻能封住我的能力,但封不住我的道具。”
歲槐此時才看清,阿蕾塔莉絲還戴著一副耳墜,不出意外,和霍森的是同款,不過,阿蕾塔莉絲擁有的是完整的一對。
黑色的寶石襯得那雙眼睛更加神秘。
“你有那種能力對吧?幫我打開門上的鎖,手放上去就行。”
見歲槐在猶豫,阿蕾塔莉絲皺眉,下一秒,荊棘快速生長,直逼歲槐脖頸。
“再說一次,打開它。”
歲槐知道自己在夢裏,麵對阿蕾塔莉絲的要求幹脆裝聾作啞。
阿蕾塔莉絲低聲道:
“麻煩……”
荊棘纏上歲槐的手,不由分說就拉著她到鎖麵前。
歲槐想把手抽出來,但荊棘直接將她的手按在鎖上。
“哢嗒——”
鎖掉在地上,發出脆響,歲槐覺得自己也要完了。
阿蕾塔莉絲麵無表情走出,身上的鎖鏈碰撞,她直勾勾注視歲槐。
“你剛才,是在反抗嗎?”
“……”
歲槐看了眼身邊的荊棘,一時不知從何狡辯起。
阿蕾塔莉絲抬眸,一隻黑色的人手從牆壁的裂縫裏伸出,握住鎖鏈,稍微用力,鎖鏈應聲斷裂。
地上的鎖鏈警示著歲槐——剛才這個女人用的是詭異的能力。
解除了束縛的阿蕾塔莉絲表現的無比輕鬆,她支著下巴,麵帶懷疑。
“你到底是怎麼來到這的?而且你的打扮……”
“我不知道。”
“不知道?算了,隻要你有價值就行。”
阿蕾塔莉絲眼下一沉,安靜片刻後笑了一聲。
“你比我想象的還有價值,雖然不及梅柯克尼亞,但為我所利用,還是夠格的。”
“你想幹嘛?”
“幫我限製梅柯克尼亞的大部分力量。”
“我沒那個功能啊?!”
“哦?”
阿蕾塔莉絲笑容和藹。
“怎麼會沒有呢?”
“我的能力與那個無關。”
“不,有,你可以限製他人能力。”
“啊?我怎麼不知道。”
“看起來,是被什麼人騙了,你很有用,也難怪,有人想要隱瞞你的能力。”
阿蕾塔莉絲笑容瞬間凝固。
“不過,別想著限製我的能力,我用的是道具,不受你的影響。”
歲槐覺著阿蕾塔莉絲此時的笑容和霍森簡直如出一轍。
她剛才說,自己的能力被人隱瞞起來,那個人,是霍森嗎?
“你很適合被別人利用。”
“但我不一定配合。”
“不配合也沒事。”
阿蕾塔莉絲說著,抬手從袖子裏抽出一根試管,試管裏,儼然是一隻蠱蟲。
“我有的是方法。”
——
睜眼,看到的是臥室的天花板。
“果然是夢。”
夢裏的那個女人,阿蕾塔莉絲,用著詭異的力量,還殘害隊友,想起來就可怖。
手機響了,歲槐摸索一陣後接起,電話那頭的聲音讓她忍不住回憶起那個夢。
“歲槐同事,你今天放假對嗎?”
“嗯……嗯,怎麼了?”
“今天上麵派你做我的搭檔,我們要去一個地方,哦對了,聽聲音,你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