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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上被那那股白光所籠罩,與台下四人隔離開來,陳墨幾人眼前一片的白茫茫,根本看不清周圍的一切,隻感覺後背忽然一暖,一股甜膩的腥味和汗水味充斥在鼻尖,不用想他就知道是誰。陸黎什麼都沒做,隻是強撐著身體站在他身後就讓他感覺無比安心,雙腿猶如灌滿了鉛一般泄氣向後倚在陸黎懷中,感覺陸黎渾身的肌肉一僵,然後小心翼翼的伸手摟住他的腰,他忽然感覺心情格外舒暢,就算現在的情況糟糕到什麼地步,隻要有身後的人在那都不算事兒。
“你們兩個,抱夠了嗎?”忽然,一個冷清的聲音潑了陳墨一頭冷水。
陳墨趕忙眯起眼睛打量著四周,那股強光已經消散了許多,在四周形成一層膜狀物將他們幾人牢牢鎖在高台之上,而周圍的天尊如玉和絕地都撇著嘴看著他和陸黎,站在他麵前的白衣千玄則神情十分怪異。
陳墨下意識的站起身從陸黎懷中掙脫出來,結果剛向前走了一步就感覺身後的陸黎一陣輕哼迅速向下滑落,他趕忙轉身將陸黎接住,陸黎此刻的模樣哪裏還有初相見時的意氣風發。黑色的長袍因為剛剛拚鬥淩亂不堪,胸腹腰部全部都是劍傷,唯獨看向陳墨的眼神透著一股特有的溫柔,但是也充斥著一股灰敗之氣,迸裂的傷口不時有著白色的伏魔法咒光芒四散,根本止不住血液,剛剛陸黎與伏魔法咒纏鬥了很久,還是被少許伏魔法咒侵入了體內並在體內蟄伏,不知什麼時候就突然跑出來給與致命的一擊。
“他快死了。”白衣千玄涼涼的開口,然後一抬手,陳墨就感覺自己手中的長劍不受控製的飛向千玄手中。
原本在陳墨手中毫無光澤的長劍被千玄拿捏住的一瞬間就散發出一陣紫色的流光溢彩,劍芒足足暴漲了半尺左右,整個劍身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說清楚,陸黎到底怎麼了!”陳墨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陸黎身上,他不想追究眼前的千玄究竟是誰,究竟要做什麼,他隻想知道陸黎到底還有沒有救。
“哼,他筋脈潰亂崩散,真氣已難以凝聚,現在被體內殘存的伏魔法咒反噬恐怕是回天乏力了,除非……”白衣千玄話音一頓。
“除非什麼?”陳墨回頭直視著他的雙眼。
“除非用你的命來救他!”白衣千玄冷冷一笑,“怎麼樣,你肯不肯?”
陳墨一愣,呆在原地。
用他的命可以救陸黎?
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情緒,振奮?高興?驚喜?
都不是,應該是混雜在一起的一股感覺,一種絕望到穀底時忽然出現了一線生機。
從陸黎出現在他身邊開始,他從沒仔細感受到自己心裏到底是怎麼看待陸黎的。從陸黎開口閉口滿嘴保護他的時候,他隻想著陸黎腦袋有問題,也從沒仔細想過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的欣喜。從郭嘉他們到處八卦陸黎和他怎樣怎樣的時候,他隻感覺身邊到處都是狗仔隊和小八卦,也沒仔細想過自己為什麼從沒有堅決的反駁。
一直到現在千玄說出可以用他的命救陸黎時。
他終於有點明白了。
也許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正視過自己的內心對陸黎究竟是抱有什麼感情,就是此時此刻他也沒徹底搞清楚陸黎在他心裏代表了什麼。
但是,他不想陸黎死。
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他沒有感受過,在地球的19年中愛情從來都不是他的生命的主題。也許是因為他沒體會過,所以現在一時間想要明白過來有點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