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暴雨毫無預兆下了幾天幾夜都未停,洪水滔天,衝垮了高樓大廈,所有人在這場災難中痛不欲生。洪水中飄浮著數不盡的被泡的浮腫的屍體。
在一片狼藉中,所有惡劣醜惡的人性被釋放出來,他們隻為了活著,苟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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讕瑾昨夜剛確診精神病,暴雨便開始下了。
讕瑾隻掃了診斷報告上“精神分裂”“狂躁症”這幾個字眼便躺在了沙發上,無憂無慮入睡了。
她自幼父母雙亡,不過他們留了一筆巨額遺產,讕瑾自然坐享其成,整日在私人公寓躺平花錢。
讕瑾的生活很簡單,整日待在她專門打造的畫室,畫點兒畫,從不被外人所知。當然了,外人肯定無法理解她的畫。
於是乎,她就自己一個人就這麼在這兒呆著,餓了點外賣,基本不與外界接觸。
讕瑾這個人,隨心所欲。且看誰不順就殺誰,而這個腐敗的社會恰好用錢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
一陣驚雷!將暗沉的別墅照亮了一瞬。
讕瑾半夜忽然驚醒,暴雨太猛烈,洪水泛濫,水早已滲入別墅,升到沙發高度,她半個身子都在水裏。
讕瑾毫不在意,赤足踩進水裏,在一個櫃子裏翻找出一卷黑色的膠帶,扯開一條用嘴撕開,貼在門縫處,窗處。
水不再流進別墅,她走上二樓,不管身上濕噠噠的衣服,躺在大床上幾秒過後再次入睡。
窗外電閃雷鳴,狂風呼呼作響,將別墅旁的槐樹吹得彎了腰。隔著老遠都聽得到的撕心裂肺的吼叫,以及從未停止過的警報聲都無法影響讕瑾。
有種半死不活的精神狀態……
直到第二天一早,天色仍然陰沉,雨仍在下。
讕瑾忘記將通風管道貼上防水膠布,洶湧洪水淹沒二層,讕瑾差點被淹死,慶幸在睡夢中驚醒。
讕瑾揉了揉亂成雞窩的頭發,起身走去畫室。洪水已淹沒至她胸口,她踏著濕軟的畫作,拿了支鉛筆和美工刀,以及一把之前走私的手槍,通過天梯爬到陽台上,坐在懶人椅上,仍有閑情雅致欣賞著狂風暴雨。
狂風將她的黑發吹得四處飛舞,精致眉眼如畫,白皙皮膚沒有一絲瑕疵,天生眼尾紅暈,狹長狐狸眼散漫看著遠處,紅瞳裏沒什麼情緒。美得不似人類。
如同慵懶腐敗的玫瑰,綻放在人間煉獄。
她目光投向遠處,隱約可見一艘小船在洪水中搖晃不定,像是下一秒就要翻船。船上有三個人,看身形應當兩男一女。
讕瑾邊削筆邊看,不慎傷到了手,鮮血瞬間湧出。讕瑾眉眼仍漫不經心,用唇含住傷口處,鐵鏽味在嘴裏蔓延。
半晌她似是感覺血已經止住,便鬆開唇,彼時唇瓣沾了些許鮮血,像塗了口脂,平添了幾分妖豔。
洪水上漲速度極快,不一會便快要到閣樓陽台上了,讕瑾好奇探頭看了眼下麵,全被淹沒了,她坐在椅子上,玉足隨意挑弄下麵的洪水,濺起陣陣水花。
這個地段周遭除她以外沒其他人,再次見到除外賣員的人,她心裏還是有些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