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底,天氣越來越冷,紀夏恨不得躲在被窩中冬眠了。

忽覺一股冷空氣順著被窩鑽進頸間,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見陳競一臉笑意地低頭看著她,還伸出一隻手在她頸間笑眯眯地撩撥著。

也不知怎麼回事?她這輩子好像特別怕冷,那種害怕似乎刻到了骨子裏,每逢下雪或刮風,便恨不得把自己裹得像狗熊般,依然冷得瑟瑟發抖。

但陳競卻像一個小火爐般渾身熱騰騰的,就像此刻,他穿著一件高領毛衣,連棉大衣也沒穿,一雙手依然暖乎乎的。

紀夏不滿地撅起了小嘴:“嗯,幹嘛?今天周末,我再睡會。”

“別睡了,我跟謝桉約好去看地皮,合適的話把地皮買下來,你給我參考參考?”

聽說去看地皮,紀夏頓時清醒了幾分。

地皮,這可是關於以後的錢的問題,前幾天她還特意問過,那塊地皮出了三環外。

出了三環, 大概是四環五環的位置,如果是的話,總有一天有機會拆遷的。

她肯定要跟著去看看。

紀夏打著嗬欠擁著被子坐了起來,陳競不禁輕笑,從床邊的熱水盆中擰了一條熱毛巾遞給她:“來,洗洗臉,牙刷牙膏和熱水給你準備好了,洗完吃了我們馬上走。”

紀夏接過熱毛巾洗了把臉,陳競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你看,我服務周到吧?”

“噗,謝謝了,需要我感恩戴德不?”

紀夏嗤笑一聲,把熱毛巾扔回他手上,穿上了掛在床邊的毛衣,毛褲,棉內膽,真皮加夾棉的皮大衣。

陳競不禁嘴角抽了抽,不僅有打底的棉裏衣,三件毛衣,棉內膽,加棉皮大衣,一層又一層,足足穿了六層,有這麼冷嗎?

也虧得紀夏腰細個子嬌小,所以穿著不算太臃腫,換個胖的女人,估計穿著像大象。

看來,等她讀完大學後,還是要回南方發展,北方隻適合除了冬季外的季節。

兩人出了房間,因為是周末,除了繡坊,其他車間的女工今天放假,今天人少了許多。

兩人當天早上坐上謝桉的吉普車,去了城郊外看過一塊空地。

這是城郊外處於生產隊路口的一塊空地,因為土質不好,種不出什麼東西,所以一直種一些耐鹽堿的植樹,如楊樹與水曲柳。

謝桉與這片區的領導有幾分交情,也知道上麵的政策,鼓勵百姓創業。

聽說想買一塊空地建廠房,辦服裝廠,馬上便勸了過來。

對於他來說,一片隻能種些耐鹽堿作物的土地,實在沒什麼價值,如果能擔到投資在這裏建廠房,給城郊的百姓增加就業機會,也可以增加他的政績,這是三贏的機會,便一再遊說謝桉,終於把人今天帶來了。

紀夏與陳競跟著謝桉拜訪了片區的領導與生產隊的大隊長,沿著那一片鹽堿地轉了一圈,地勢是平整的,種的耐堿植株也不少,與進城公路相隔隻有一裏左右的距離 ,交通還算方便。

兩人轉了一圈,私下交流了下意見,紀夏對這個位置挺滿意,剛出了三環的範圍,估計是四環的位置。

即使現在四環還沒發展,總有一天會發展到這裏的。

陳競得到她的支持,與片區領導與生產隊就這片地皮的麵積與上麵的植樹討價還價一番,最終定了下來,

整塊地皮麵積約兩千二百四十平方,陳競用現金三萬二千的價格買下,歸陳競個人所有。

上麵的植株在半年內,由生產隊負責砍伐搬走,而工廠必須在一年內開始動工,兩年內建成廠房。

工廠建成後,至少給這一百個工作崗位給片區領導,由他安排工人。

談妥一切條件,當天便簽約交錢,換了一本薄薄的土地持有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