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我錯了,原諒我這一回,我保證這輩子再也不會了。”
林浩東斯文白淨的臉此刻青一塊紫一塊的,半點也沒有後來的從容與自信。
紀夏神情茫然地坐在後院樹下的秋千上,林浩東跪在她麵前苦苦哀求著。
她想起自己上輩子躺在手術室氣息全無的情景。
在一個小時前,她還對著自己的遺體發誓,若有機會讓她重來一回,她絕對不會與林浩東結婚。
然後,她重生了,重生在林浩東與柳翩然偷情東窗事發之後。
紀夏神情又驚又喜,命運之神待她不薄,還給了她重來一回的機會?
她眼神幽幽地盯著林浩東哀求的臉,嘴角微微上揚,這輩子,該她把這渣男賤女湊作一堆,好好收拾了。
上輩子,林浩東與女知青在後山偷情被民兵團發現,通知了紀支書。
紀支書發現兩人奸情,氣得半死,顧念著他是南山大隊唯一的大學生,孤兒寡母的不容易,當即講情,說他與女知青是未婚夫妻,正準備扯證結婚的。
有紀支書講情,民兵團隻登記了兩人姓名,讓他們盡快扯證再去銷紀錄。
林浩東死活不肯娶女知青,求紀夏幫忙,找紀支書擺平這件事,然後與紀夏扯證。
林浩東上大學,她留在老家一邊賺錢供養病歪歪的婆婆,一邊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林母雖然是農村老太太,生活在物資短缺的七十年代。
卻吃著大米飯,頓頓有肉或蛋,吃藥就醫由她全權負責,不僅不用幹活,還有人早晚伺候。
林浩東上大學後迅速與偷情的女知青勾搭在一起並生兒育女,直到十幾年後林母走了,便一紙離婚協議書讓紀夏帶著女兒淨身出戶。
理由一,因為她沒照顧好先天性心髒病的婆婆,讓她病死了。
理由二,她隻生了女兒,他辛苦打拚的家業隻能留給長子,小三生下的孩子不僅是老大,還是兒子。
更是因為他們母子,紀夏早早熬傷了胃,最後變成了胃癌晚期。
一幕幕往事湧上心頭,紀夏的臉色越來越冷,眼神厭惡之色越明顯。
她冷冷地勾了勾唇:“你求我有什麼用?抓奸的又不是我,是民兵團,你要求情,去求他們呀。”
“阿夏?你可以幫我求紀叔,他是支書,他的麵子大,有他出麵肯定可以的。”
林徐東下意識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是我的未婚妻,你不幫我幫誰去?”
“我爹沒幫忙?他沒幫忙你會在這裏?如果他不幫忙,你們兩個狗男女現在應該在稽查隊裏被他們抓著遊街批鬥,你的大學通知書也會成為一張廢紙。”
紀夏越說越怒火,想起前塵往事,左手抓起一塊石頭便拍了過去。
啪的一聲,石頭重重砸在林浩東的腦門上,林浩東身形晃了晃,腦袋一陣暈眩,滿臉震驚之色。
他呆呆地看著紀夏的雙眸,忽然發覺漂亮的杏眸裏已經沒有他熟悉的愛意,隻有無盡的冷漠與怨恨。
他嘴唇動了動:“阿夏,你爹是幫了忙,可是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前說我與柳知青是未婚夫妻,準備扯證,可是你才是我的未婚妻,我怎麼能跟柳知青扯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