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懷了宮家的骨肉”上官淺雙眼含淚附在他耳邊輕輕吐出這幾個字,霎然他握著刀的手一鬆,震驚的神情轉瞬表露。
她捕捉到一道熾熱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臉上,旋即將自己的手覆在宮尚角持刀的手背,緩緩後退兩步直到看著他的眼睛,輕輕地給了最後一擊:“我懷了你的骨肉”
背後就是密道,是逃離無鋒的自由之徑,過了今晚無鋒會以為自己死在宮門裏,到時候她就真正地屬於自己了!
宮尚角挽劍負於身後沒有動作,上官淺打開密道,石門“轟隆”應聲而開,看著腳下的路她心生欣喜,進入之前她最後回頭,看到那雙曾對視過無數次的眼睛此刻依舊注視著自己,夜色下朦朧的閃著光。
她不由得張了張唇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內心是否真的在期許他開口挽留自己,宮尚角是否真的真心喜歡過自己?宮門鋪了一張驚天大網,雲為衫都參與其中,所有人都瞞著她構思了一個局,從未真正想接納自己。
曾幾何時夜晚伴讀為宮尚角磨墨,他若有若無的笑意總會讓自己產生被接納的錯覺,他說“你不必委曲求全”,龍甘草後來替她拿了許多;可是每次試探性交付出真心時,得到的回應都沒有溫度。
上官淺輕歎了一口氣決然轉身走進密道,忽聽身後宮尚角低低地喊她:“上官淺。”
她停住腳步聽到宮尚角走了過來,然後一枚溫熱的玉佩塞進她掌心。宮尚角深深看了她一眼,無聲地口型:“走吧”
密道外已經遠遠傳來宮遠徵的聲音,她轉身紮進黑暗,他走向火光。
宮遠徵追來隻看見宮尚角一人著急地詢問:“哥?她就這麼逃走了?!”宮尚角掏出袖中的無量流火示意:“無量流火在我這,否則我也不會放她走。”
“放...她走?”宮遠徵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上官淺已經坐實無鋒細作,聯手寒鴉柒刺傷金繁,到底是什麼原因哥哥竟放她走?宮尚角頷首示意他不要胡思亂想,隨即回去向宮子羽複命。
經此一戰宮門受創花長老,花公子,雪公子不敵戰死。無鋒被清理大半棋子自然不肯輕易放過雲為衫,點竹主動現身梨溪鎮雲家帶走了雲為衫和她的胞妹,從此生死不知.......
直到五年後的一天夜晚,宮門密道再次開啟,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跌跌撞撞從中走出,很快被巡夜的侍衛發現並稟告執刃大人。
羽宮內——宮子羽扶膝半坐在案牘前一身黑袍身姿挺拔仿若修竹,手中的狼毫筆在畫卷上細細勾勒著一位女子的衣衫輪廓,看著畫上女子姣好的麵容他笑了笑,仿佛又看到了阿雲。當年在長階上等待她的三天像煉獄一樣,心中的希望也一點點消失,後來門開了,門外站著的卻不是她。
“執刃!”金繁急急地叩門:“巡夜侍衛在密道附近發現了上官淺!”
“進來!”宮子羽眼神一淩立刻收起畫卷,金繁推門進來稟報:“執刃,四更的時候巡夜侍衛在密道附近發現一個渾身是血已經昏過去的女人,我前去查看發現...是上官淺,已經派人去通知角公子了。”
宮子羽激動地站起身眼中壓抑不住的欣喜,上官淺還活著!是不是知道阿雲的下落?
角宮——
“哥!”宮遠徵一把拉開房門微微喘息,此刻他在泡茶,茶水沸騰白色的霧氣騰升雖模糊了他的臉,但語氣有些不悅:“什麼事,連規矩都忘了。”
“上官淺此刻在羽宮!”
“當啷”一聲茶匙掉在茶盤裏,很少失態的宮二先生任由茶具隨意擺放,快速站起身甚至略過宮遠徵,匆匆朝羽宮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