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病房。
即將升任副局長的齊建國倚靠在椅子上。
拇指和中指夾著的香煙馬上要燒到頭了,他也沒有掐滅,反而雙眼直勾勾看向齊銘胳膊上一眼可見的煙疤。又過去三秒鍾,齊建國硬生生用兩根手指將馬上熄滅的煙頭撚滅:“是我這個當爹的有錯啊!”
齊銘微眯著眼睛。
他早就醒了,隻是不知道如何麵對自己的父親。聽見齊建國說出這麼一句話,齊銘雙手微微顫抖兩下。
他從來沒從父親的口中聽到任何一句承認錯誤的話,並且就算聽見了一句,他更加覺得這是父親承認了他的失敗,不是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他嘴角抽動兩下,虛弱的聲音中滿是要硬憋住的委屈:“爸.....侯明雨是為了救我才來的,這事本來就跟他沒啥關係,你別把他......”
“你好好住院吧,剩下的不用你管了。”
齊建國起身離開病房。
而另一頭最先清醒過來的雨哥正在吃著醫院裏安排的難吃盒飯。芹菜炒肉裏隻有芹菜和粉條,但他仍然吃得津津有味,全然不顧兩個負責看管他的刑警。
這時,推門聲響起。
站在窗前抽煙的何光明和正在吃盒飯的雨哥同時停下動作,一個轉身一個抬頭,看向剛進來的齊建國。
這是雨哥和齊銘父親齊建國的第一次見麵。
按照雨哥的說法,第一次見麵齊建國是用齊銘父親的身份與他溝通。之後的每次見麵,齊建國是用公安局副局長,公安局局長,XX區刑警隊長的身份與他溝通。身份的不同,聊天方式自然不同。
“叔.....”
雨哥主動開口說話。
沒等雨哥把話說完,齊建國擺擺手:“齊銘的事兒,你得解決!我和齊銘的關係從他打小就跟我不親,但我這個當爹的太知道他性格了。”
“我給你一個機會。”
“三天內,你能湊到二十萬。”
“我就讓小何幫你盡可能把這事私了。”
“你湊不到二十萬。”
“你要麼進去。”
“你要麼收拾收拾抓緊跑路!然後我把那個叫傅添的抓進去,他正好未成年,還能少判兩年。”
話應剛落,齊建國轉身離開病房:“該怎麼選就看你自己的人性了。你人性不行,我兒子也不能把這事往我身上賴,畢竟我這個當爹的給過你機會了。”
“咣當!”
病房門被重重摔嚴。
雨哥皺著眉頭將飯盒放在旁邊的櫃子上。
向何光明問道:“老齊就這性格啊?”
“嗯呐,小齊就是隨老齊了,估計這爺倆年輕時候一樣一樣的,要不然小齊不能玩成這樣。”
何光明倒是表現得有些隨意:“這二十萬你要是實在湊不出來,我能借你二百。”
雨哥笑了。
比劃比劃銬在手腕的手銬子:“你可消停的吧,你那二百等我結婚的時候拿來給我隨禮吧。”
何光明親自給雨哥解開手銬子:“你不能跑吧?”
“我要是跑了,你親手把我抓回來不就完了!”
雨哥活動活動手腕:“把我小弟也給我放了,我得親自給我這個小老弟再上一課。”
“問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