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中燃起熊熊烈火,燃燒著,綻放著。一個“好心人”“幫我”澆了一盆水。

“二姐姐,你沒事吧,都怪妹妹無用,沒有勸住父親。你也別怪父親和大姐姐,他們也沒有害你的意思。”

“我何時說過我怪父親和大姐姐?三妹妹莫要胡說。”我一聽這話,一下子炸了,她這不是在說我以下犯上,冒犯我那個偏心的父親嗎?

“為父本以為你跪了祠堂後會悔過,沒想到,你還是如此頑劣,來人,把本相的鞭子取來!”寧墨羽一副怒氣滔天的樣子,好像我犯了天條。這時,我終於明白,他已經不能算是偏心了,我在他那裏已經不是人了,仿佛一個厭惡又不能扔掉的東西。

他的侍衛一下子跑向鬆園,幾年後的我想起它的名字,眼角是止不住的笑意,眼淚都掉下來了。他這樣的人住的地方也配叫鬆園?他簡直玷汙了它。茅盾先生曾在《白楊禮讚》中寫道:“讓那些看不起民眾,賤視民眾,頑固的倒退的人們去讚美那貴族化的楠木(那也是直幹秀頎的)”。我覺得他應該會很欣賞楠木,所以我登基後便把寧府的牌匾題了二字:楠府。

那侍衛一下子便取來了鞭子,我直接呆住了。“還不等我回過神來,鞭子就落在我身上。“怎麼,難道你還要勾引為父的侍衛嗎?”

我直接愣住,早知道封建社會的女子要恪守本分,貞潔無比重要。沒想到,竟連看了幾眼一個侍衛便要被說成勾引。魯迅先生誠不欺我。

挨打的同時,我思考起來,這樣的封建社會真的值得我去不顧一切地拯救嗎?旁邊的,我所謂的三妹妹,臉上寫著擔憂。可我知道,她很開心,甚至可以說是心花怒放。這樣的女子,難道不該死嗎?

再說就算我有心去救,我鬥得過他們嗎?恐怕我會死無葬身之地,死後受萬人唾棄。

我才挨了幾鞭子,便昏倒了。

我再次醒來時,後背的劇痛讓我痛呼出聲。

“小姐,您醒了。”秋月畢恭畢敬地對我行了個禮。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吧。”

“是。”她雖是起了身,卻在止不住地顫抖。我稍微有點吃驚,不過有了之前的教訓,並沒有輕舉妄動。

我不知道的是,這具身體的原主簡直是個菜雞,宅鬥根本鬥不過,鬥不過也就罷了,她還要鬥,妥妥的惡毒女配。而每次吃癟之後,她還要毆打下人。盡管她的身邊隻剩下秋月,盡管秋月對她無比忠誠,盡管秋月多次救她。不,她不是菜雞,對秋月來說,她是徹頭徹尾的惡魔。而對其他人來說,她是個小醜,是個笑話,蠢笨如豬。

如果我知道了這些,是會同情秋月從而想要改變世界還是會因為原主的惡放棄這個世界呢?我不知道。

後背和膝蓋處傳來陣陣劇痛,我看了看膝蓋,一片青紫。我心想:以我的宅鬥水平,受傷恐怕是家常便飯,然而我此時已經疼得死去活來肝腸寸斷了。

如果我在這裏死亡,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一個危險的想法出現在了我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