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月問了寧秋一個問題“為什麼學劍?”
寧秋知道這個答案的重要性,他冥冥中感到,這個他的回答會影響他以後的路。
躺在自己的床鋪之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自己上山已經有一年多了,也算是稍微懂得一些人事。他曾經不止一次問過自己的母親,父親去哪裏了?
劉雅總是回答自己,,父親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然後就是寧秋永遠忘不了劉雅的表情。那是極度難過的時候才會有的表情。甚至有些時候,劉雅會把寧秋抱在懷裏哭泣。從那以後,寧秋就不再問這個問題。一個是不想再讓母親難過,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他害怕母親告訴自己,父親在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最開始的時候不明白自己為何會上山。他甚至有時候覺得自己的母親不愛他了。他有過怨。不過在上山的第三個月劉雅來看他的時候,寧秋不知為何竟然覺得劉雅老了一些。這種老,不是說容貌上的老太,而是從眼神之中透漏出來的老態。不識最親密的人是根本就不會感覺到的事情。按說寧秋這麼年紀是根本就不會感受的,但是他卻偏偏感受到了,從那之後,他便再也沒有怨過,剩下的,隻是對母親的疼愛。
寧秋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為他遇到了鬆月。他的師父,教他讀書,識字,領著他嘻嘻,玩耍。
他博學,多識。
他高大,慈愛。
他已經在寧秋的心中占據了很大位置。
寧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蒼穹不語,有的隻是稀星點點。月亮停靠在夜空之上,發出一種朦朦朧朧的光亮。夜風徐徐,送月的衣袂隨風而動。
鬆月依然扶手望天,此時此刻他仿佛與這山色融合在了一起,是這山上的一草一石,一花一木。
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一直到東方已經漸漸現出魚肚白。星月淡淡的消失在天空之上,取而代之的是初晨的陽。
“你來了”鬆月回頭說道。
此時寧秋恭敬的站在鬆月身後。
鬆月眉頭稍緊,問道“你一夜沒睡麼?”
寧秋回到“睡不著,老師也一夜沒睡麼?”
鬆月不語,舉目遠眺。
寧秋慌忙說道“老師如果不高興,我不學就是了,隻要老師高興就行”
鬆月似乎歎了口氣,轉身說道“像你這種人,不適合學劍的!”
寧秋的心一下子涼到了極點“不應該,是我資質太差了麼?還是我說錯什麼了麼?”
鬆月看著寧秋那陰晴不定的表情,說道“你平時連螞蟻都不願意殺,像你這樣的心底,平平常常過一輩子就好了”
寧秋說道“任何東西都是有生命的。我想螞蟻也有它的父親母親,我殺了它。它的父母會傷心的”
根本就沒有想到寧秋會這樣的鬆月,眼神之中透出一股傷感,和一絲不易覺察的落寞。
“告訴我你的答案吧?”鬆月說道。
寧秋回到“為了保護,保護我心愛的人!”
聽到這個意外的回答,送月的眼睛完全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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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之劍。這個答案完全出乎送月的意料之外。原本以為寧秋會說一些建功立業之類的話。可是寧秋卻並沒有。
“保護之劍”
清風拂過,空氣之中夾雜著山中特有的濕味。山風吹拂起山中特有的山茶花。花瓣隨著山風而起,隨風而落,就那樣旋著,轉著。
“花落了”
寧秋的發絲隨風搖曳,隻見他緩緩地伸出自己的小手。一朵山花正好旋轉著飄落在自己的手心。陽光初上,金光浮影。鬆月看見這一幕微微一愣。。。
“罷了,你喜歡,我就教你好了!”
就這樣,寧秋踏上了自己的修煉一道。而且主修的還是劍道。寧秋的母親劉雅依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山一次。她也是偶然間得知自己的兒子學了劍,不過她卻並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