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周遭的人群歡呼雀躍,而卓越卻自己一個人苦悶地喝著酒。
吳灝端著一杯酒,另一隻胳膊攬住卓越的脖子,“卓大少,你找我出來喝酒,怎麼都不理我啊?”
卓越看了眼剛剛吳灝去搭訕的女生,笑著問道:“沒成功?”
“怎麼會,但是我看你心情不好,所以隻加了微信,來,跟兄弟說一說,這是怎麼了?”
“今天是謝謙的生日,歐陽凱推遲了一個大手術去給他慶生去了。”
吳灝想不通,身邊一大堆愛慕者的卓越,怎麼就愛上了自己導師的男朋友呢?
“不是吧,卓越,都已經兩年了,你這個勁還沒過去呀?我看過你手機裏謝謙的照片,長得也就剛及格吧,要不我幫你找幾個漂亮的小哥哥?”
卓越蔑視地看了吳灝一眼,將杯子裏的烈酒一飲而盡,“你不懂。”
歐陽凱是卓越學校最年輕的博導,是神經外科的一匹黑馬,也是他們醫院最年輕的主任。
他有一個交往十年的同性戀人,他們在同一家醫院工作。謝謙是牙科的骨幹。歐陽凱和謝謙是醫院的模範夫夫,郎才郎貌,人人羨慕。
可卓越第一次見謝謙的時候,他並不知道這個笑容溫暖的大男孩是自己的“師母”。
那段時間卓越的大伯母生病住院,哥哥和嫂子在外地跑項目,所以他幫忙照看小侄子卓軒。有一天他看到卓軒的牙齒上有坑,於是他帶著卓軒去看牙,他隨便掛的號,看到謝謙這個名字還默念了一遍,他當時隻覺得這個名字很儒雅,後來叫號叫到卓軒,他帶著卓軒走進診室,“醫生,我侄子的牙上有好幾個坑。您看看需不需要補一下。”
還不等謝謙回話,卓軒看到牙醫椅上托盤裏的鑽頭,突然開始大哭大鬧,“二叔,我不要看牙,我要回家,我再也不吃糖了。我要回家。”
卓越尷尬地看著謝謙,推了推卓軒,“哎,你別哭了,就讓大夫看看。” 可是無論卓越怎麼勸,卓軒就是抱著他的大腿躲在後麵,完全不配合。
謝謙笑著蹲下來幫卓軒擦掉眼淚,“小朋友,咱們就看看,不會用到那些嚇人的器具的。”
麵對卓軒一副無論你說什麼反正我就是不看牙的態度,謝謙很耐心的開導他,“我理解你的心情,會害怕也很正常,我在醫院看病也會害怕的。”
卓軒號啕大哭,“二叔,我們回家,我想回家,我不要看牙。”
卓越也蹲下來,對卓軒說:“你都這麼大了,怕個屁呀!”
謝謙輕輕推了卓越一下,“軒軒,別聽你二叔瞎說,感到害怕會哭很正常,但是哭不解決問題啊,你哭完了牙就好了嗎?”
卓軒臉頰上還吊著兩顆淚珠,但他中止了哭泣,乖巧地回答到:“不會好。”
謝謙再次幫卓軒擦掉了眼淚,“對呀,哭並不能解決問題呀,雖然哭有助於釋放情緒,但哭完還是得解決問題呀,對不對?”
卓軒點了點頭。
“所以呀,咱們哭完張嘴讓我看一看牙好不好,我保證不疼,你要是不想躺在牙醫椅也行,讓你二叔抱著你,我看看行嗎?”
“行。”
謝謙笑了笑,“那你哭完了嗎?要不要再哭會?”
卓軒自己擦了把眼淚,“我哭完了。”然後張開了嘴讓謝謙看。謝謙檢查完之後摘掉了手套,拍了拍卓軒的腦袋說:“軒軒表現非常棒,我沒有騙你吧,是不是一點也不疼呀?”
軒軒眼角還掛著淚,他打著哭隔點了點頭。謝謙抽出一張抽紙幫軒軒擦幹了眼淚。然後轉向卓越說:“軒軒有奶瓶齲,好在不嚴重,不用補,就算補了也容易掉,不要緊,回家好好刷牙就行了,建議給孩子買兒童電動牙刷,每次刷牙不要少於兩分鍾,這些乳牙會換掉的,但一定要保護好大牙。”
卓越也不知道為什麼,謝謙跟他保持正常社交距離在說話,但他就莫名的心跳加速。
“謝謝醫生。您可真有耐心。”
謝謙摘掉口罩,露出了清秀的臉龐,微笑著說:“也是因為軒軒是早上的最後一個號,我才能有時間哄他。如果後麵排了好多人,我也沒辦法花那麼長時間去安撫他的情緒的。”
完了,帶著口罩看不清臉的時候,心髒就砰砰直跳,這摘了口罩露出一張完全長在卓越審美點上的臉,他沒有心跳過速引發休克完全是靠了過硬的身體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