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
芸芸眾生。
人與物在這片土地上共處祥和,距今已有上萬年。
隨著時代的不斷更新,人們早已忘卻最初的世界是怎樣的。
早在創世者開天辟地之前,天地相融,放眼望去盡是濁色。
生靈生活在這片茫土之上,每日靠著先輩們留下來的路線,行走於世間。
由於世界之大,人們鮮少同遠方到來的旅人交流。
無數人被困於自己出生一方之地,壽終正寢。
直至創世者的出現。
……
新宇,21世紀Z國
從沿海開往H市的一輛客車上。
一身著深藍色衛衣短褲的妙齡少女正坐在客車的裏後座上,單手支撐著精瘦白皙的瓜子臉,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光景。
澄澈的眼底盡顯對遠方的迷惘。
她,莫成文,作為一位隱藏的鹹魚殺手,自小便被組織悉心培養,現已是位二十來歲身高一米七五的單身大姑娘,同組織內的其他殺手一樣,十幾年來幹著組織派下來的各種危險任務。
但她同組織內的其他殺手又有些不太一樣。
她的思想並沒有被組織內的規則所洗禮,還一直有個被組織所排斥的“鹹魚夢”。
於是,為組織盡心盡力工作了近十年的她,在某天幹完組織派的任務後,便毫不猶豫的離職了。
她給組織的理由是:“天天得看番茄醬,現在吃薯條蘸紅色的佐料都感覺是那個鐵鏽味兒,我要躺平開擺。”
並且她本人在傳達完這句話就溜之大吉,不見蹤影。
組織哪能忍得了,費盡心思培養了二十來年的大白菜說長腿就長腿,還從自己眼皮子底下跑路了。
當即派人,勢必要把莫成文抓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然而,當鹹魚也有當鹹魚的壞處。
莫成文在逃亡的路上,並沒有準備好足夠的物資。
畢竟這種比幹掉誰還要麻煩的事情,作為一名隱藏的資深鹹魚是不會記得的。
這不是,錢沒帶夠,出神之際還被人家大巴司機直接丟在了半路。
她雙手插進肚前的衛衣兜裏,攥住僅剩的二十塊,站在風中淩亂。
想當年她好歹也是個手持一座小金庫的人,但脫離組織後,財產被盡數沒收不說,就連銀行卡也給她凍結了。
好在大巴司機人倒是刀子嘴豆腐心,丟她的地點倒也不是什麼荒無人煙的地方。
憑借著自己多年的野外求生經驗,走了近十來分鍾,來到一個滿是類似蒙古包的墨綠色帳篷的地方,聽聲音,貌似還有不少人在。
這裏四麵圍竹,若非她聽力不錯,不然依她的習慣,是絕對不會進去的。
莫成文好奇地走了過去。
走近,竹林傳出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光不度,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扒開密竹,映入眼簾的是兩位身著古風的衣物的一男一女,他們身上各吊著一條可以控製來回移動的繩子,手持利劍,在空中針鋒相對。
女子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一襲紅衣襯得其的皮膚好不惹人驚豔,而與女子對打的男子則是一張俊朗清秀的臉孔,兩道劍眉斜入鬢。
那糾纏在一起的一黑一紅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不由得驚呼一句郎才女貌。
而一旁的地上則站了一群人,有拿著攝影機專注對著空中的兩人拍攝的,一位拿著一卷白色有字紙張對著兩人說道的……
我這是不小心跑到別人家劇組的拍攝地了?
“哢!哢——”
莫成文被這一聲怒吼一驚,移開視線看向聲源處。
是那個手拿有字紙張的人,其體態微胖,滿麵胡髭,戴了副長方形邊框的眼鏡。
此時此刻,對方正怒目圓睜地看著她這邊。
莫成文左右看了看。
旁邊沒人啊,該不會……
“那邊的!愣著做什麼?”
她看著對方眨巴眨巴眼睛,歪著腦袋,用手試探性的指了指自己,顯得有些呆萌。
“對,就是你,過來!”
“啊?”
被喊的人一臉迷糊,但她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踏過竹圍走了過去。
顯然,她攤上事了。
待來到那位似肥宅般的人麵前,莫成文仍然是那副不明所以的眼神。
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幹了啥,惹得這位年紀起碼大她二十來歲的人火氣這麼旺。
“你是哪裏來的狗仔,你知不知道剛剛的鏡頭很難拍攝,都拍了四個小時了,現在好了,全給你攪和了!你說說,你要怎麼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