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裏重新蓄滿溫水。
淩疏寒想到剛才蘇陌的表現，嘴角就沒下去過。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想不到把蘇陌送入特訓基地，自己也不是全無好處。
以前的蘇陌做不了多久就要告饒，現在的蘇陌耐力體力堪比從前的十倍，連淩疏寒都開始思考是否有必要加大自己健身的強度。
他幫精疲力竭的蘇陌認真做完清潔，又將人裹入寬大幹燥的浴袍，放回床上，才折返回浴室重新把自己清潔幹淨。
淩疏寒返回臥室，本想擁著蘇陌說些情話，然後舒舒服服睡個好覺。豈料蘇陌已經從剛才疲軟的狀態中恢複體力，正打開電子書溫習功課。
“你也太用功了吧？”
淩疏寒擠到床頭，靠著蘇陌坐下。
“都怪你打亂了我的學習計劃，這是今晚計劃要看的書，還有好多頁沒看呢……”
淩疏寒湊上去一看，書頁上顯示的是戰艦操控台的基本操作規程。
“這些內容，光看書怎麼記得住呢？”
“那應該怎麼學？”蘇陌眨著眼睛疑惑地望向淩疏寒。
淩疏寒勾唇一笑，“給你開個小灶好不好？”
不等蘇陌反應過來，他已經將外衣披在了蘇陌身上，然後拉著蘇陌下樓，親自駕駛穿梭機，去了水銀基地航空港。
“上將，這麼晚了，您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紙上得來終覺淺，想學戰艦操作規程，自然要在戰艦上才能學得又快又好。”
蘇陌目瞪口呆跟著淩疏寒走進一架停泊在航空港上的戰艦。
她怎麼也想象不到，淩疏寒大半夜開放“臨訪”權限給自己，竟是為了給自己親自授課。
她更沒想到，像淩上將這種心情好時可以坐在艦長位，心情不好時連艦長位都無需坐、隻需要動動嘴就能完成星際飛行的人，對操控台的操作流程如此爛熟於心。
淩疏寒把起飛、加速、轉向、減速、降落等等基本操作一氣嗬成地演示了一遍。
“記住了嗎？”他問。
蘇陌嘴角抽搐，怎麼可能記得住？
誰知淩疏寒把她的沉默當成了默認，又拉著她走向另一旁的武器控製台，把如何查看武器庫存、如何啟動戒備、如何瞄準、如何發射等等操作用“填鴨式教學”講解了一通。
可憐蘇陌已是難得一遇的聰明過人了，還是難以跟上淩上將的節奏。
淩疏寒可能真的無法意識到，父親淩蔚曾經對兒子的教育方式，並不是放之四海而皆準——對淩疏寒來說一遍就能記住的知識，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許需要很長時間的反複記憶與訓練。
“對不起上將，請您再說一遍，一遍就好。”
蘇陌知道這樣的學習機會有多難得，她索性打開終端上的三維全景錄像功能——記不住沒關係，錄下來帶回去反複回放，總能記住的！
淩疏寒微微一笑，摁下操控台上的對講鍵。
“UG31號戰艦呼叫水銀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