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啟大陸,九幽地界……一個人影身著白衣,屹立於天空之上。
那純白長袍宛如出淤泥之白蓮,與天邊白雲好似同出一處,白到沒有半點瑕疵。
那人二十有幾之齡,身材修長,臉龐白皙俊秀,眉宇間又露出幾分冷冽。
那頭黑發和白衣皆是隨風飄動,頗有仙人之姿,卻與那俗世的天空有些格格不入。
其手中執把純黑之劍,劍長約三尺七寸,劍上透著濃濃的古樸氣息。
劍刃上雖看不出半點寒芒,但這劍卻是給人帶來心悸。
青年目光如炬,眉目如刀一般,此時正凝望著對麵天空上站著的一個人影。
那人模樣近有三十,火紅發髻緩緩地隨風飄揚,體態寬厚。
凶猛的氣勢不斷從其身發散四周,氣質更是威嚴無比。
此時亦是看向青年,兩人眼神相交,都不露一絲膽怯。
“鶴還,嚐到被愛人背叛的滋味了嗎,哈哈,我可真羨慕你啊,擁有這麼真摯的愛情!”
男人雙臂環胸,看對麵之人的眼神中盡是不屑,氣場強大,如站在頂峰的王者一般。
鶴還聞言麵色不變,但眼神中的光芒黯然一瞬,隨即又恢複銳利的光彩。
“不過是寂夜一夢隨風醒,恍然一瞬終浮世。
背叛並無法動搖我之心境,我怎會因此止步不前。
即便我中了毒又如何,憑你聖玄境界嗎,癡心妄想!
風塵陽,今日於此,你我必有一亡,我定取你狗命!”
聽到此言,風塵陽非但不生氣,反而麵色多了一絲輕蔑。
“死到臨頭還在這狂犬亂吠,你是道元境又如何。
即便你暫時壓製住了千蟾毒髓散,實力也十不存七了吧。
你對我處處壓製,殺了你,我將前途如煌日!
你隻是我登峰於頂的磨刀石,我必然突破這層心障,日後成就道元境……不,我將永無止境,哈哈哈!”
風塵陽輕蔑的神色漸漸轉變為大笑,此時的模樣有些癲狂。
鶴還依舊麵如靜水,微微啟唇道:“與你這弑師之人多說無益。
我便替在天之人蒼九幽老先生出手,手刃此仇,出招吧風塵陽,讓我見識這大日金印。”
鶴還不願多言,隻是右手輕抖,古樸黑劍微微顫鳴,仿佛有了靈性。
聞言,風塵陽收起笑容,目光愈加陰冷,蘊藏在其中的殺意翻滾。
“遲遲不將天納玄夜真經下部交於我,又要將大日金印封印,亦然不授。
他這是走火入魔了,我也是迫不得已而為啊,我著實是心痛不已。”
風塵陽的語氣夾帶著懊悔,但眼神依然覆滿冰冷殺機。
蒼九幽正是其師,乃萬象宗宗主。而天納玄夜真經是蒼九幽之功法。
受其封藏,隻授親門弟子,風塵陽口中所謂鶴還的愛人,亦是其一。
一段回憶畫麵不由得在鶴還腦海浮現……
“還兒,你是九幽地界近年來天賦最高之人,真不愧是鶴兄之子。
隻可惜你不肯拜我門下,無法授你玄夜經,想來你也並不需要。
這幾個徒弟,還是陽兒登心最強,我很抱有期望,但也正是這一心進取讓我最為擔心,隻怕他步入歧途。
陽兒毅力不足,不夠理智,無法全部領悟上部玄夜經。
隻怕傳授他下部更難領會,最後也無法登堂入室。
前些日子陽兒偷進宗閣,翻看金印秘籍,被我嗬斥,陽兒看我的眼神竟還透出一絲殺意。
大日金印極具煞氣,以陽兒心智定然抵擋不住,從而煞氣升頂衝心,修為難進半步,更是會滿心殺戮,恐常人受難。
哎……我老了,陽兒野心太大,不依老夫,九幽地界中年輕一輩也就你能壓他一頭。
若陽兒真走到那一步,恐怕我也管止不住,還需要你幫陽兒回歸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