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愣住了,試探的問道:“你說的不在了,是我想的那樣嗎?”
“嗯,車禍,她和她爸當場人就沒了。“何陌川回道。
林琛也低下頭不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過了一會,突然,何陌川的手機響了,是解德思打來的電話,何陌川迅速接通。解德思喘著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喂,我追到他了,在世紀城這邊的籃球場,你倆快過來。“
何陌川掛掉電話,帶著林琛就向解德思說的籃球場趕去。
兩人趕到時,就看見蕭安陽躺在地上,雙眼空洞的看著天空,解德思靠在籃球架上還在喘著氣。
何陌川向解德思投去詢問的目光,解德思順了會氣,說道:“他就一路狂奔,跑到這裏大概是跑不動了,就直接躺地上了,得虧我以前是踢足球的,差點沒跑死我。”
林琛在蕭安陽身邊坐下,拍拍躺在地上的蕭安陽,但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何陌川,給我支煙。”一直沉默的蕭安陽突然開口。
何陌川愣了一下,說道:“抽煙解決不了問題,你就別學了。”
“給我一支煙。“蕭安陽很固執。
何陌川猶豫了片刻,還是從煙盒裏抽出兩根煙,遞給蕭安陽一根,然後掏出打火機幫他點著,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林琛也好事的說道:“我也要,給我搞一根。”
“你要個頭!”何陌川沒好氣的踢了林琛一腳。
蕭安陽深深吸了一口煙,下一刻,他就被嗆到了,劇烈的咳了起來,何陌川早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拍著蕭安陽的背。他從蕭安陽手上接過隻吸了一口的煙,摁熄後丟進垃圾桶。
他歎了口氣:“煙就別抽了,你要想發泄,找點別的法子都成。”
蕭安陽艱難的咽了口口水,說道:“那就喝點酒,借酒消愁。”
何陌川點點頭,向解德思示意了一下,兩個人在旁邊的小賣部裏買了一箱啤酒。何陌川撕開一罐啤酒遞給蕭安陽。
蕭安陽接過後一飲而盡,然後自己又開了一罐,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其他三人也在蕭安陽坐下各自開了一罐,連不喝酒的解德思也不例外。
太陽已經沉了下去,將它最後的餘暉灑向天空, 火燒雲鋪滿了這個天穹。四人都看的入了神。
何陌川忍不住感歎道:“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
林琛嘴裏已經隻剩臥槽好美了。
解德思已經笑翻了:“讓你平時多讀點書,不聽,現在除了臥槽啥也講不出來了。”
林琛有些不服氣:“一句臥槽行天下懂不懂?樸實無華的兩個字足以將我的感慨表達的淋漓盡致。”
“鬼嘞!將你的智商體現的淋漓盡致還差不多。“解德思回道。
“你找抽啊!“林琛向解德思丟起了空瓶子,解德思抬手將瓶子打飛。
相比這兩個人,何陌川和蕭安陽就要安靜多了。
何陌川淡淡地說:“就像這句詩說的一樣,有些事遲一點,慢一點沒有關係,你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蕭安陽點點頭,用有些嘶啞的聲音說道:“當年我以為隻要足夠喜歡一個人,就一定會有回報,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感情裏沒有天道酬勤。”何陌川輕笑道。
“現在想想確實很傻,我的一廂情願難道還要她負責嗎?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已經想開了。”蕭安陽望著天空說道。
何陌川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輕鬆的說道:“想開就好,這點你比我強,我當年可用了一個月才釋懷。”
蕭安陽也笑了笑:“現在想想,好像也沒有那麼喜歡她了,隻是喜歡的時間太久了,成為執念罷了。或許愛而不得才是人生的必修課吧。”
路邊的路燈在此時也開了,橙黃色的燈光和黛紫色的晚霞交相輝映,有種讓人無比沉醉的夢幻感。
林琛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臥槽,好美!”
蕭安陽笑了笑:“是啊!好美。”
何陌川望著蕭安陽,又看著嬉笑怒罵的解德思和林琛,有種說不出的感慨,人生又能有幾個這樣的朋友?
無論結局如何,這一刻,確實很美。
金色的餘輝灑在四人的身上,給意氣風發的少年們鍍上了一層金邊,他們的眼裏有光,對未來生活的充滿了期待,滾燙而熱烈。
不懼前路迷茫,不歎未來過往,他們風華正茂,無所畏懼。
如果要用一個詞形容,那應該就是青春。
肆意飛揚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