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後,許韋亮到底還是加了許芸星的微信。
許芸星感到很諷刺,沒有理睬。
沒想到電話都打到陳映妄那裏了。
這會兒陳映妄正愁十多天後的小高考,心裏正煩著,被這麼一折騰瞬間就崩潰了。
他跑過來狂砸許芸星的門,邊砸邊喊:“許芸星!你跟你那個廢物爹好好說行嗎,你別折騰我了行嗎,我還要準備考試啊,一家子廢物東西,你個寄生蟲!”
雖然馬廣隆及時的將他拖走,但許芸星還是聽到了所有。
許芸星打開微信,編輯了挺長的一條消息發出去,
【小哥,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對我有那麼大的不滿,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會找到你那裏去,我以為我不理他就行了,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你放心,接下來你就好好複習,我會解決好我的事,實在不行,我搬走也可以】
陳映妄沒有回消息,正和馬廣隆在書房裏發著脾氣。
“你拽我幹什麼?我心裏憋著難受我發泄一下怎麼著,她寄生蟲她還有理了是嗎?她來了我都把房間讓給她了還要我怎麼樣?我才是這個家的孩子,她就一寄生蟲”
“夠了!她是你媽的外甥女!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妹妹?她家庭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能和她好好說說嗎?”
“我怎麼好好說?我都理智不下了我怎麼跟她好好說?你也別勸我了”
“叔替阿星給你道歉,你別計較那麼多,你專心準備考試,你姨父那裏我安排,你安心複習吧”
“嗯,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
許芸星自那天開始幾乎沒出過屋,誰也不見飯也不吃,每天隻靠張玉梅拿過來的幾瓶牛奶,誰勸都不聽。
她的每天就是,望著窗外發呆,然後痛哭,然後小刀割手。
這麼些天許芸星一直都把手機靜音著,仿佛要與外界永遠隔絕。
第六天早上,許芸星癱坐在衣櫃旁,絕望的扯著自己的頭發,滿臉是淚,袖子滑落到胳膊肘處,露出恐怖猙獰的疤痕。
敲門聲突然響起。
許芸星煩躁的喊:“誰啊,又要幹什麼?”
聲音裏還帶著些許哭腔。
門外的人語氣很熟悉:“阿星,是我,我來了,你別怕,給我開門好嗎,我來陪你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許芸星愣住了。
是他回來了。
她的靠山回來了。
許芸星忙收拾了下自己,對著鏡子找出自己最燦爛的笑容跑過去開門。
門前的少年穿著黑色羽絨服,裏麵搭了一件白色無帽衛衣,褲子像是隨便搭的,但是很顯高,手裏還提著步行街那家人氣很高的板栗。
還記得初二的時候他就給她買過那家的板栗,還說是梁思玨給的。
許芸星愣在原地,梁瀚晨張開胳膊,滿臉笑意的看向她。
許芸星這才反應過來,緊緊的抱著梁瀚晨不撒手,梁瀚晨也大方的回應了這個擁抱。
三四分鍾許芸星才不舍得的鬆開他。
梁瀚晨彎下腰,與許芸星對視:“那阿星小朋友,可以和我說說發生什麼了嗎?”
許芸星點頭。
兩人坐在床沿,梁瀚晨看著許芸星,麵上沒有一絲不耐,靜靜的聽許芸星講這麼些天所有的委屈。
情到深處時,許芸星趴在梁瀚晨肩上哭的抽抽噎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