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俏神色不變,眼神冰冷至極地看著她們。

黑甲蟲隻聽主人的命令,主人讓它碾死這兩隻蟲子,它自然要照做,而且要做好,做的時候姿態還要帥!

所以,它數腳齊出,一頓暴力輸出,在血紅小蟲接連兩聲的慘叫之後,方池雨和方瀑水也發出兩聲慘叫。

隻見二人的雙眼之中,緩緩淌下兩汩鮮血。

緊接著,鼻孔,雙耳,嘴巴,也都開始緩緩淌血。

二人瞳孔渙散,倒了下去。

黑甲蟲酷帥的一個轉身,人立而起,看向阮俏,求表揚。

“做的不錯,回來吧。”阮俏淡淡道。

敢威脅薑門,蚩尤的殺手,她又豈會手軟?

見阮俏殺伐果然,儲氏下屬們均都眼中流露暗芒。

這位少尊選中的姑娘,果然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麼柔弱。

青蠶看待阮俏的眼神更加慎重了幾分。

他不由想到了家族裏還在大殿裏跪著的儲問,心裏不由搖頭。

方池雨和方瀑水的死亡,心情最複雜的就是朱家人。

朱閑桉上前一步,道:“小神醫,儲少尊,她們已經死,畢竟夫妻一場,我能不能把她們葬了?”

阮俏點頭,沒有多說。

儲時遇也不在意。

朱閑桉見他們都沒意見,不由看向朱俊庭。

他的本意是希望朱俊庭出手幫他一把,將二人的屍體抱回去。

結果,朱俊庭卻是微微別開臉,眼中一陣厭惡。

朱閑桉瞳孔顫了顫。

“俊庭……”

朱閑桉忍不住叫了一聲。

朱俊庭開口,聲音有些沙啞,道:“爸,雖然那個女人生了我,但是她從來沒有給予過我一分母愛,她根本沒把我當成她的孩子……不,她根本沒把我當成一個人。

在她的眼裏,我隻是她創造出來的容器。”

朱閑桉張了張臉,麵露複雜愧疚之色,他沒想到,兒子對方池雨的恨意這麼深。

朱俊庭道:“爸,我死過無數回了,我的這具身體,縫縫合合,如同活死人,而這一切,都是方池雨和方瀑水給予我的。”

一方的朱老爺子眼露心疼之色。

朱閑桉的眼中流露更多愧疚之色。

“俊庭,爸爸對不起你,以往,是爸爸對你多有疏忽……”

他竟然從來不曾看出兒子和妻子之間的這種交鋒。

妻子對兒子的利用,兒子對妻子的仇恨……

一切,都是因為他沒用。

他不再多說,命屬下同他一起將方池雨和方瀑水的屍體帶走了。

不論兒子與方池雨之間有多麼不共戴天,但是方池雨與他,都是夫妻一場。

人已經死了,他把她葬了也算是了卻了這段孽緣。

餘下的事情,就不用阮俏管了。

朱俊庭自然會解除朱老體內的魔氣。

因為魔氣事關重大,朱老並沒有多問朱俊庭。

以他的閱曆,自然看得出來孫子和阮俏之間定是有了某種交集。

隻是孫子閉口不談,他也不會多問。

他欣慰地看著朱俊庭,道:“俊庭,不論發生什麼,爺爺都會相信你,你若是能跟小神醫結下善緣,那就是你的,也是我朱家的幸運。”

阮俏跟儲時遇關係非同一般,又是薑門傳人,跟著她,錯不了。

“爺爺放心。”朱俊庭對朱老流露明媚的笑容。

他沒有提蠱蟲的事情,但是如今,他雖然從受製於方池雨換成了受製於阮俏,但他心裏明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