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蓮花樓的窗戶,李蓮花單手握著鍋鏟,皺眉道,“阿雲,你又給它開小灶..”
林繆雲直起腰,挑了挑眉,“平時我不在家的時候,全靠狐狸精陪你,它居功甚偉,所以給它吃點好的怎麼了?”
李蓮花說不過她,幹脆道,“過來幫我端菜。”
林繆雲偷偷笑了下,邁著輕快的步子繞進樓裏,單手抄起盛著炒蘿卜的瓷碗放到旁邊的飯桌上,衝著外頭喊道,“喂,外頭的兩個,快來吃飯。”
這原本兩個人坐還算寬敞的桌子,因為圍坐了四個人,顯得的有些擁擠。
阿飛看了眼桌上唯一的一盤菜,埋頭扒自己的白米飯。
林繆雲夾了一筷子蘿卜放在碗裏,就著米飯一起吞,心中不由得的想配著米飯吃鹹淡正好,唉,這段時間跟著便宜師兄吃的太好,讓她有些挑口味了。
李蓮花麵色如常的夾菜吃飯,今天的菜出鍋時,他特地試了試味道,斟酌著少加了些鹽,應該不會太難吃?
隻有方多病在吃了菜之後,一臉痛苦的開口,“李蓮花,上次不是幫你試過味道麼?怎麼這次還這麼鹹?”
林繆雲不動聲色的踢了他一腳,“鹹麼?我覺得挺好的,你做飯進步挺大的。”
方多病吃痛看向林繆雲,仿佛認為她和阿飛一樣,失去了味覺...就算是親哥,那不能為了親情睜眼說瞎話吧?
當晚休息時,因為林繆雲是姑娘,因此獨自霸占了二樓,而其他三位則是一起擠一樓,李蓮花身體不好,自然是睡一樓唯一的床,方多病..很自覺的打起了地鋪,至於笛飛聲,他隨便找個地方坐著,嚐試運功逼出修羅草也能隨便對付一夜。
第二日清晨,四人去鎮上取了林繆雲預訂好的東西,便拖著蓮花樓走上了去薛玉鎮的官道,路過某個大鎮子時,林繆雲堅持帶著他們進鎮子休息吃飯。
“這套...這套料子還是稍顯粗陋了,顏色也不限量,掌櫃的,你們沒有更好的衣料了麼?”林繆雲用手支撐著下巴問櫃台後頭的成衣鋪掌櫃。
李蓮花扯了扯身上的深藍色外衫,無奈道,“怎麼突然想起來買衣服?”
“因為再過一段時間就要換季了。”林繆雲笑眯眯的道,“而且我聽說采蓮莊的主人多少有點先敬羅衣後敬人,咱們又不差錢,自然要置辦些行頭。”
“哎呦,姑娘,咱們這隻是個成衣鋪,自然比不上幻羽閣,這套衣服的料子已經是店裏的尖貨了。”掌櫃苦著張圓臉道。
林繆雲也不多言,隻是取出一錠約莫五兩的金子放在櫃台上。
隻見掌櫃拿起小稱將金子細細的過了稱,有用剪刀剪開咽了咽成色,隨後道,“要不說您運氣好了,咱們店裏的確到了幾套從京城運來的好貨,不如就請幾位跟我一起去瞧瞧吧。”
半個時辰之後,四人離開成衣鋪子,從頭到腳都換了身新的,尤其是李蓮花,原本身形就偏瘦的他此時一身冰藍色的廣袖雲錦袍子,上頭以銀色絲線繡上些竹紋,外頭罩了件滾了雪白狐狸毛的對襟褙子,如果此時手裏再拿把折扇,倒是像極那些世家的紈絝子弟。
方多病從一出成衣店就一直在看李蓮花,終於笑出了聲,“嘖,李蓮花,你這模樣如果進了京城,一定會被那群彪悍的姑娘們生吞活剝了的。”
“這也太招搖了些。”一聲黑色窄袖勁裝的笛飛聲搖頭。
“不招搖些,又怎麼進得了采蓮莊呢。”林繆雲也換了套月白織金的裙裝,“聽聞這每年去采蓮莊賞蓮的人不知凡幾,他們挑剔客人也是正常,再說,咱們作為方大少爺從京城來的朋友,這穿衣方麵自然要注意。”
方多病聽完一頭霧水的看向林繆雲。
就連李蓮花和笛飛聲也不明白林繆雲這話裏的玄機,紛紛投去帶著疑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