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個聞言便把劍隨手丟下,還念叨著,這玩意這麼重,這小妮子手勁可真不小,還好直接弄暈了,不然今天恐怕沒這麼多容易得手。
第二天清晨,林繆雲緩緩睜開眼睛,隻覺得頭腦昏沉異常,她盤腿坐下,將師父所教的內力心法遠轉了一下,才覺得好了些,順便再心中吐槽了幾句她家師父,說好的百毒不侵呢?昨晚她可是被迷香弄得昏迷不醒。
事實上,林繆雲那是冤枉她師父了,的確是百毒不侵,但是眾所周知,這迷香不是毒藥。
渾厚的內力順著奇經八脈運轉了一個周天後,林繆雲才覺得神清氣爽起來,她站起身,果然看見被翻的亂七八糟的包袱,而裏頭的荷包自然是不翼而飛了,所幸,那枚青玉佩她一直貼身攜帶,才沒被發現。
林繆雲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這次出來身上除了那袋子珍珠和先前換的銀子,並沒有多餘的路費,這才是第一晚,她就丟了所有的錢,這江湖果然如師父說的一樣紛擾繁雜,不過仔細想想,依她的體質,就算放不了迷香迷藥,但什麼迷香這麼厲害,能讓她昏迷不醒整整一晚?
她頓時想起了什麼,提著劍衝出房間,徑自從客棧二樓一躍而下,落在掌櫃的麵前,指間微微用力,將劍抽了出來,直接架在對方的脖子上,一字一頓道,“把我的東西交出來。”
掌櫃見狀冷汗大滴大滴的落在櫃台上,他不是第一次和那兩個人合作宰羊,據說這江湖事由江湖刑堂百川院監察,那些江湖人丟了東西,雖然會發作一番,但也不會隨便殺人,因此最後基本上也就不了了之了,從來沒有直接拔刀殺人的說法。
冷冽的劍鋒直接壓在他的脖子上,他甚至感受到皮肉被劃開的感覺,他發著抖顫顫巍巍道,“這位女俠,小店從來沒拿過您的東西啊,這刀劍無眼,您..”
昨晚林繆雲失去意識之前,明明是見到有人進了她的房間,那迷香的效果這麼好,必然是因為她昨天吃的食物裏也也下了致人昏迷的藥物,而昨天的食物就是這家客棧供給的。
“你們和賊人串通,用加了料的食物把我弄暈了,廢話少說,東西拿出來!”林繆雲將劍刃再次壓了壓,一縷鮮血瞬間溢了出來,隻需稍稍一用力,便能劃開對方的脖子。
客棧發生的事頓時吸引了一堆百姓在門外看熱鬧,眾人議論紛紛,一個身著灰色長衫的瘦弱男子帶著一隻黃色的狗也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聽了一耳朵,見那姑娘似乎真的要殺人的樣子,便越眾而出,上前道,“這位姑娘,這捉賊呢,要有證據,但是在沒有證據時,如果你那劍殺了這位掌櫃,恐怕百川院的人會抓你關起來呢。”
林繆雲並不知道什麼是百川院,但她看了眼麵前的男子,卻覺得對方有幾分麵熟,怒火稍稍減弱,隻是重複道,“是他們先拿了我的東西。”
掌櫃感覺到劍鋒挪遠了些,似乎是認識來人,連忙道,“李先生,我可沒有拿這位姑娘的東西,這店裏她大可隨便搜查。”
林繆雲幹脆將劍直指這位李先生,“看來你們是一夥的了,東西還來。”
這位看起來有些病弱的青年對著這格外鋒利的利器確格外鎮定,伸出手指將它稍微挪遠了點,“既然這位掌櫃的,已經同意姑娘在客棧裏搜查了,剛好我這隻狐狸精對找東西有幾分心得,不然就讓它幫姑娘查找一番。隻不過讓它出手,是需要辛苦費的,也就是五兩銀子。”
林謬雲點頭同意了這事,顯然經過了這一天一夜,她已經明白了自己那袋子東珠是很值錢的,而五兩銀子,也就隻能在這個小客棧住五六天而已,於是她從腰間摘下那枚青玉佩扔給青年。
隻見李先生將玉佩遞到那隻黃色的狗鼻子下,隨後狗子聳了聳鼻尖,然後帶著眾人一路嗅一路找到了客棧的水井旁,蹲在一塊磚石前大聲示意。
林繆雲用劍鞘順著磚石的縫隙處輕輕一撬,果然將原本隻是虛掩著的磚敲開了,頓時幾顆圓潤的珍珠滾落出來,赫然就是昨晚她丟失的東西。
“好啊,你們這果然是家黑店。”林繆雲蹲下身拾起珍珠,這些珍珠都是她親手從海裏撈起來的,每一顆她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