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陳文錦分開後，張起靈就帶著沈覺回了營地。
林間微涼的風吹拂而過，枝影搖晃，樹葉沙沙作響，張起靈將人抱到床上，俯下身看他。
張起靈問他：“小四，是誰？”
沈覺聞言懵懂的抬起頭，幹脆將手上盤著不動的小四抓了下來放到張起靈手心。
小四見裝不下去了，顫顫巍巍的在張起靈手心討好似的吐了吐蛇信子，但被張起靈一把捏在手裏。
“就是小四讓我…出去找你的，它很好的…不要傷害它。”沈覺見張起靈捏著小四的蛇身，有些著急的為小四辯解道。
張起靈還沒做什麼呢，就見沈覺對一條小蛇那麼上心，心裏竟有些煩悶，他把小四放回沈覺手裏，小蛇逃命般躲回沈覺袖子裏。
“你能聽懂它在說什麼？”
沈覺點點頭，又搖搖頭，張起靈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索性也不再多問，隻是躺到沈覺身邊重新睡下。
“睡覺。”張起靈說完，就合上了眼。
沈覺很聽話的躺下，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沈覺的確聽不懂小四在說些什麼，隻不過是因為有小七在翻譯。
沈覺是想直接告訴張起靈的，但小七卻不讓他把係統的存在說出去，沈覺不明白是為什麼，他左右為難，還好張起靈也不再多問。
張起靈並未真的睡著，他突然感覺頸窩處貼了個熱乎乎軟綿綿的東西，均勻的呼吸聲好像就在耳邊，呼吸間帶過的氣流噴灑在他的脖頸處，酥酥麻麻的感覺像電流般穿過身體的每一處。
他依舊是僵直著身體，但也隻是猶豫了片刻，張起靈轉身動作輕柔的將人抱在懷裏，修長有力的手緊緊箍著懷中的少年，像是抱著什麼珍貴的至寶。
張起靈本以為這一夜會格外難熬，但他卻沒想到隻是過了幾分鍾他就睡著了。
夢裏沒有往常的黑暗、壓抑，還有那止不盡的孤寂，雖然張起靈對這些無感，也可能是早已習慣。
但這一夜，他夢見了一個小男孩。
……
“哥哥…吃糖。”小男孩有些口齒不清，手裏拿著一個剛畫好的糖人遞給他。
“阿弟怎麼都不給我們吃？他個悶葫蘆有什麼好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張起靈轉頭看去，三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兩個半大的少年和一個身形與他一樣的青年。
詭異的是，不管是他麵前的這個小少年，還是後麵的那三人，他們的臉始終是模糊不清的，張起靈想要努力看清，卻感覺越來越暈。
“那…我把我的給你。”小少年乖乖的把自己手裏的糖人交給那個青年。
青年似乎是被逗笑了，俯下身輕輕掐了下小少年的臉：“真的給我啊，那你怎麼辦？”
“阿弟…阿弟可以不吃的。”小少年繃著一張小臉認真道。
兩個少年就圍在張起靈身邊，似乎是對他說了什麼，但張起靈沒聽清。
他站著原地靜靜的注視著那個小少年，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與一股難以言喻的心悸。
“阿弟！好久不見！”
一個小女孩從遠處飛奔過來抱住了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