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譜!
真的離譜!
柳月苓在亂葬崗愣神了足足十幾分鍾,都沒回過神來。
沒想到重生這種事情居然會發生在她身上。
突然,她腦子一陣劇痛,一段記憶像電影般走馬觀花在同腦海中閃過。
原身也叫做柳月苓,是雲錦國大將軍之女。
但,這隻是在一個月之前。
不過一個月時間,柳家滿門忠烈,皆死於戰場。
還沒等柳家女眷辦完喪事,柳家就被扣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
柳家上下,抓的抓,死的死。
原身和她娘親在貼身丫鬟跟嬤嬤協助下,才得以逃脫。
一路上,兩人是連夜奔波,原身的娘親既擔心被人追殺,又要照顧尚未及笄的原身。
終於有天身體不支,病倒在一間破廟裏。
臨死前,原身娘親死死抓住原身的手,往她手裏塞了一串項鏈,眼裏充斥著不舍、無奈以及柳家滿門冤情的憤恨。
“月兒,拿著項鏈去幸福村,去幸福村。”
“月兒,你要活著,柳家的冤屈隻能靠你了。”
“你爹爹、哥哥死得冤枉,你不能讓他們死不瞑目啊!”
“……”
娘親帶著滿腔的悲憤,不甘心地咽氣了,眼睛帶血直直看向前方,似是在訴說柳家的冤屈。
柳月苓久久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記憶裏那一具具血紅的屍體,赤紅了她的雙眼。
太慘烈了。
她緊緊握住胸口,心裏默念道,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
當務之急,得先找到幸福村。
柳月苓虛弱得站起來,撐著身體,翻找了小半天,才把四周的屍體摸了個遍,摸出了幾個銅錢,以及一把匕首...
“真窮....”
臉上寫滿了嫌棄,可那手卻十分老實的把東西藏在了身上。
手腳並爬費了老大勁才爬出亂葬崗。
搖搖晃晃,要死不活,視線越來越模糊,兩隻腳卻不停地朝著一個方向走著,腳步踉蹌了幾下,身體再也承受不住,倒地暈了過去。
這具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臉色慘如白紙。
突然,天空中響起一道道巨雷,刺眼的閃電把夜空劈成兩半,透露著駭人的能量。
另一邊,一個中年男人穿著蓑衣,臉色擔憂地跑向村口。
回頭隱隱能看到村口的牌匾上,寫著“幸福村”三個大字。
“下這麼大的雨,田裏的莊稼沒事吧?這雷也真駭人,村子不會被雷劈到吧?”
男人一臉憂心,連夜查看村裏的情況。
等走到村口的時候,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嚇得手腳並做往後爬。
“死人……死人啦……”
隻見村子口讓人納涼的大樹,被雷劈的焦黑,地上還躺著一個泥血混合在一塊完全看不清容貌的人。
男人稍微穩過神後,下意識就想逃跑,但又直接停住了。
不行,要是讓這具屍體留在村口,肯定會引起村民的恐慌,還是原地埋了吧。
他轉身就要回村子去拿鐵鏟。
然而在他轉身,一道雷詭異地劈下,阻攔了他的去路。
他嚇得立馬往左挪了幾步,結果又一道雷電劈下。
男人罵道:“要死的,這雷還成精了。”
話音剛落,兩道雷電直直劈下,就在男人一米遠的地方,不遠也不近。
男人看到這詭異的一幕都驚呆了,“夭壽啊,還真成精了。”
他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又抬頭望了望夜空,突然一個想法閃過。
他指著地上的屍體試探性的說了句:“我...帶回去?”
下一秒,雷電就消失了。
男人尷尬又害怕的看著地上的的屍體。
靜默了好一會,才做視死如歸狀,咬了咬牙彎腰扛起了要死不死的柳月苓。
此時的柳月苓,睡的並不安穩。
她腦海裏一直在重複著原主娘臨死前那句話:“月兒,拿著項鏈去幸福村,去幸福村。”
“項鏈....幸福村....”
再次醒來的她覺得頭痛欲裂,隻是右手死死抓著一個香囊,她連忙拿起來打開一看,眼眸縮了縮。
“項鏈…”
在末世,她也有一條一模一樣,項鏈的吊墜是月牙形玉佩,質地溫潤。
她的雙眼閃過一抹寒光,自己跟這具身體到底什麼關係?自己的那串是進入孤兒院就有的,那原身的這串呢?
想到原身,她心裏就堵得慌。
她有機會重生,全是因為連日的逃命,家人的逝去,讓她身心俱損。
再加逃亡時身子受了傷,又淋雨,導致高燒不退,在雨夜裏一腳踏空滾下了山,直接斷了氣。最後屍體還是被他們發現了,直接給丟到了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