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著小雨。
楊蔓甯走在上學的路上,精氣無神,撐著一把白色小傘,小心翼翼走著,生怕地上髒兮泥水,可再謹慎,事情還是沒有如她願。
瞧著第一次穿的白色裙子,本以為會來一次清純,美好的印象,沒想到走到半路下雨,雨還不小,直接把楊蔓甯一天的好心情消散幹淨。
“什麼破班,還需要我上,傻逼工作,傻逼公司,更傻逼的老板。”楊蔓甯破罐子破摔,大步向前的同時有些哆嗦,邊走邊罵道。
路上都是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沒有人會願意停下來,聽一個“瘋子”的叫罵。瘋子很多,人人都可以是瘋子,被生活折磨的人們,隨時隨地在暴走邊緣。
楊靜怡來到公司,一股暖流席來,趕忙打卡,遲到兩個字響徹大廳,心裏不由自主的翻了個白眼,但麵對同事的關切,她笑臉相迎,像一個笑麵虎一般,有意無意開著玩笑。
畢竟在外麵,她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淑女,乖巧,安靜,甚至是文靜,都是別人對楊蔓甯的第一印象。
衣服沒有換,套了一件常年在公司椅子上的外套,隨便搭進去,年輕人嘛,受點冷沒什麼,這是楊蔓甯對她們的說辭。
真實是什麼,她最清楚不過,無疑是懶得換,無所謂,反正這個破公司就沒有她在乎的人。
辦公桌上,楊蔓甯屁股凳子沒有坐熱,卻傳來黑心尖的老板的叫喚。
楊靜怡仿佛沒有聽見一樣,坐了有五分鍾,直到旁邊同事戳了戳她的肩膀,楊蔓甯這才有所行動。
“好的。”楊靜怡笑著答道。
起身來到老板辦公室門口,不帶任何猶豫,用力拍打門,裏麵傳來清冷清脆的聲音,“進。”
楊蔓甯開門進去,徑直往沙發處去,一屁股坐下來,完全不管沙發另外一邊的男人怎麼想。
對麵,祁珩棲坐在辦公桌上,處理著手下的文件,從她那個角度看過去,明顯的看到祁珩棲明顯下顎線,而金絲眼鏡下,眼尾下方,有一顆存在感極強的紅痣,既帶著成熟男人獨有的味道,也有十八歲少年感,兩者存在他身上,很是好看。
楊蔓甯覺得,這是祁珩棲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外貌,其他真沒什麼。
祁珩棲放下手中昂貴鋼筆,摘下眼鏡,隨意扔在桌子上,朝後麵的椅子靠過去,這才舍得將視線放在楊蔓甯身上。
數落聲響起,祁珩棲用著他是幹幹淨淨的聲音,罵道:“楊蔓甯,要死啊你,淋了雨還不去換衣服。”
“真當你是苦情劇女主角嗎?”祁珩棲可不會留任何情麵,對待手下,一視同仁,可楊蔓甯是個意外,太菜了,他都後悔,為什麼把這個人招進來。原以為,能上沂棲大學的,智商也許不會太差,卻忽略了,這也分人。
文件重重扔到桌子上,繼續罵:“你看看你寫的什麼破方案,我用腳寫都比你寫的好的多,你腦子被馿踢了還是什麼樣,幹不幹一句準話,幹不了就滾!”
“學長放心,我可是你最可愛的學妹誒。”楊蔓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去,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站起來,信誓旦旦的說著。
“誰讓學長如此的信任我,在我畢業踏出校門口的那一刻,把我這樣的人才,籠絡到公司,不僅是對我的肯定,還是對公司更上一層樓的台階。”
狗男人,死騙子,出門祝你被車撞死。
祁珩棲坐了下來,假惺惺的扯了扯嘴角:“是吧,學長相信你,一定可以。”
這死丫頭指桑罵槐,背地裏指不定已經詛咒我多少遍了。
楊蔓甯:“……”
祁珩棲把桌子上的文件朝那邊推了推,示意她把這垃圾拿走。
楊蔓甯忍住怒氣,屁顛屁顛的拿上文件離開,關門的那一刻,雙方都默契的罵了一聲:“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