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文踏入古堡的土地,一股沒來由的厭惡感湧上心頭。說不上源自哪裏,歐文看向四周,鐵質的柵欄,整塊大片的石頭路,一切都那麼正常。
“安道爾,你感覺怎麼樣?”歐文皺著眉頭,低聲詢問。
“不太好,先生,我好像有點不喜歡這裏。”
“我知道了,和你一樣。我們小心一點,這裏或許有什麼不知道的東西影響我們。”
半路,院子的柵欄門緩慢關閉,古堡的門慢慢打開,屋裏昏暗的火光不停閃爍,似乎在迎接歐文到來。
房中出現人影,他們緩緩搖擺著篷子,沿著紅毯列成兩排,低著頭,寬大的簷遮住他們絕大半的臉,隻剩下蒼白的嘴唇在搖曳的火光中若隱若現。
寂靜,沒有任何聲音。
歐文咽了口水,把安道爾拉到身後。
“繼續走,他們要找到是我。”
兩人在途中仔細打量著建築的內部,闊大的窗戶極為幹淨,沒有一絲雜色。周圍的牆壁繪畫著許多眼睛,他們有的睜開,有些閉上,栩栩如生。
不知道什麼時候,二樓的梯口站著一個中年人,正上下打量著歐文。他似乎是突然出現,也似乎一直在這裏。
中年人的身板筆直,嚴肅的臉上寫滿不苟,注意到歐文的視線,這才開口,聲音不大,但極有底氣。
“請和我來,教主已經等待許久了。”
“安道爾,這裏似乎有些正常過頭了,雖然他們的中心區域不應該會出岔子,但海地就不是整齊的地方。隨時做好準備。”
“明白了,先生。”
不多時,管家將他們帶到房間門口。
“主教就在裏麵。”
說完,他站在門口,不動了。
歐文推門而入,麵前是許多排整齊的書架,昏暗的光從窗外透進來,將漆黑的屋子隱約照亮。
“終於等到你了,還好一切來得及。”
聲音從左側傳來,歐文轉頭,是個金色頭發的年輕人。沒有預料的蒼老,他的膚色透露出病態的蒼白,半張臉被黑暗遮蓋,就這樣撐著手支在桌子上。
“你是新月的主教?”
歐文的心裏再次本能般的湧上一絲莫名的厭惡,但也對他有著些許忌憚,兩人從任何方麵都沒有交集,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容許我的失禮與招待不周,用如此直白的方式邀請客人是我的過錯,但是我的時間或許不剩多少了。”
年輕人向前傾了身體,使他的臉全部暴露在火光下。
“你可以叫我耶爾,新月教派的......”
“如果沒有其他什麼事情的話,請讓我們離開這裏。”歐文不耐煩地打斷了耶爾的話。
耶爾並不生氣,他站起身,來到歐文麵前:“說實話,麻煩別人確實不是好習慣,何況我們並不熟悉,但是,先生,在我的生命結束之前,我至少要讓那件事開始。”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見過那個地方了,古神的世界。”
歐文回想著,不確定的開口:“你說那個全是紅色霧氣和腐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