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所謂的成長是親人朋友的離去,是經曆過困難的領悟,那我寧願一輩子這樣做一個“幼稚”的人。
在中學的時候班級裏挑選團員,開會時校長說要挑選班級裏的“好份子”。這點我很有自信,因為我的成績還算理想。
在晚自習的時候我出去上廁所,看見我們班的最後一名懷裏不知道揣著什麼東西,一步三回頭的進來班主任的教室。
我還在想這平時看到老師恨不得轉身就跑的人怎麼突然的主動找老師了呢?
帶著疑問我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老師宣布團員的名單,直到念到了最後也沒有我,而倒數第一卻在其中。
那一刻我悟了。
原來老師喜歡半夜和她嘮嗑的同學。
“許朗,許朗出息了小子。”
老馬拍著我的肩膀看著手裏的錄取通知單。
我瞄了一眼,慶大,不錯,發揮還算穩定。
老馬很開心,她說:“一定要辦,而且是大辦”。她說著就往床邊走。
隻見她直接搬到了最下麵,壓著一個好像是塑料袋的東西,一打開都是毛爺爺。
老馬拿了幾張笑嗬嗬的拉著我走了。
“誒,幹嘛呢大柱。”
大柱叔看了看手裏的飯,“吃飯呢。”
“奧,吃飯呢啊,小朗考上了慶大。”
大柱叔很驚訝,隨後是開心。
“我就知道小朗這孩子了不得。”
老馬難道謙虛了一下,“哎呦,也就一般吧,主要是我平時教的嚴。”
我內心很無語,“哎,真是個虛偽的女人。”
進了超市,老馬挑了很多瓜子和糖。
老板問:“辦什麼喜事啊?”
老馬:“沒啥大事,也就是小朗考上了慶大。”
老板娘很開心的樣子,還送了幾塊糖。
兩人又是一番“親切交流。”
回去的時候,鄰居問老馬明天去不去幹趕大集。
老馬:“哎,小朗考上了慶大。”
鄰居:“?”
這一路上不知道說了多少句,我覺得我這輩子的人都被丟光了,真想扭頭就走。
但看著老馬由內而外的開心,哎,算了吧,誰叫這是我老媽呢。
據聽說趙一一的分數打的也不錯,隻不過因為家裏實在是沒有人,也就沒了消息。
我也問過她幾回,她每次都避開了話題。
直到我要開學的前一天,到了火車站,老馬一直磨磨蹭蹭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
這時候趙一一拿著行李走了過來,我看著老馬,老馬笑嗬嗬的說:“好了,人都齊了我就走了,在外麵照顧好自己。”
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大學裏也有趙一一。
我看著趙一一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唉,你啊你啊。”
趙一一隻是微笑著把行李箱送了過來。
我認命般的接了過來,趙一一跟在我的身邊,始終是那個距離。
連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我的嘴角一直是揚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