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都是金紅色。
她想要伸出手來,摸一摸金紅色,但她的手似乎不存在了。
她整個人都動不了,如同一個大大的蠶繭,包裹著她!
“阿煙!”
“五姑娘!”
“小五!”
阿煙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叫她,她想告訴他們,她在這兒!
她想喊出來,但她發不出聲音!
她就是睡了一覺,怎麼還從傻子變成了啞巴了?
“再分頭去找!”
“是!”
不是?別走,她在這兒!
阿煙想張大嘴巴,想要阻止外麵的的人離開,可嘴巴像是黏住了一樣。
別走! 她在這兒啊!
快來! 快放她出去!
阿煙很惶恐,不會連人都不是了吧!她變成了個蛋?
她開始拚命地扭動、掙紮,這一動,竟然把自己給動醒了。
入眼是煙霞色的床幔,床腳捆著精致的壓簾幔的鈴鐺。
阿煙擁著霞色團簇的錦被慢吞吞的坐起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沒有焦距的愣著。
坐了一會兒,有丫頭在外麵敲門,問:“姑娘可是醒了?”
阿煙雙眼慢慢回神,又不在蛋裏了?
她愣愣的扭頭看了眼雕花木門,似乎才想起來自己不是一顆蛋,她答:“嗯。”
聲音剛落,門被從外麵推開,兩個姑娘走了進來。
身後各跟著兩個小丫頭,一人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錦囊。
圓臉的姑娘笑嘻嘻的從一個錦囊中拿出了一方濕帕子,輕輕擦拭著阿煙的麵頰問她:“姑娘睡得怎麼樣?今早想吃些什麼?”
阿煙想了想,沒想出個什麼來,便說:“都行。”
“是!”
圓臉姑娘出去了,長臉姑娘從另一個錦囊裏取出一套淨牙具來,伺候她披上一件外褂,坐在矮榻上洗過牙,又用絲帶簡單的攏了頭發,才說:“喜兒還未把飯食端來,不如姑娘先吃些茶點?”
阿眼方才兩眼放空了片刻,在樂兒忐忑的目光下堪堪回神,還未開口,就聽圓臉姑娘喜兒又回來了。
“姑娘,今早的靈米粥熬得真香!姑娘快來嚐嚐?”喜兒說著雙手拂過腰間的錦囊,取出一份份的飯食擺到桌上,又笑著衝長臉姑娘說:“樂兒愣什麼?還不快扶姑娘過來?”
長臉姑娘樂兒佯裝怒意:“呸!就你嘴皮子利索!”
阿煙聽著,感覺甚是有意思,便哼笑了一聲。
喜兒同樂兒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今天的小姐不傻。
樂兒隨後咧開嘴巴笑著將阿煙帶到圓桌邊兒上,喜兒忙著盛粥布膳,吃完早飯,穿戴好,便又是一天衛家嫡長姑娘的日常早課。
早課照常自習誦書,溫習禮儀,書背的是昨天夫子講過的內容。
而與往常不同的是,今早早課上到了一半,就聽見外頭有人說話。
隨後喜兒在門外報:“姑娘,少夫人要生了!”
“母親?”阿煙忙打開書房的門,瞪圓了眼睛瞅了瞅喜兒:“姝兒過去了嗎?”
喜兒笑出八顆大白牙:“樂兒去報給六姑娘了,姑娘是去還是不去?”
阿煙略一思考,雙瞳劃過一絲迷茫,生孩子有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