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奇異的空間。
白色的花,白色的草,白色的建築。一切都是白色的。仿佛一張平鋪的白紙上用刻痕勾勒出來的畫,身處其中讓人感覺所有的景物都那麼不真實,仿佛每進一步它就會後退一下,似觸手可及,卻永遠碰不到。
似夢幻,似異界,似時間靜止,萬物停頓。
安詳的白色,安靜的白色,令人放下一切俗世紛擾,洗盡紅塵鉛華的白色。與它相對的便是那白色邊緣混亂不堪的彩色,那裏是充斥世間一切的罪惡,那是萬惡的源泉,使人身心墮落煉獄,魔鬼滋生的溫室。。
強烈的對比,在那天堂與地獄的出口,秩序與混亂的分界線。那預示兩個不同存在卻無言的大門下。
一個用個奇異的黑色字符寫成的豎牌,這恐怕是這空間裏唯一的異色。
那字,黑的分明,黑的心悸,黑的沉重,黑的,黑的,黑的……黑的猶如無盡的黑洞,哪怕看一眼都會令人被吸進去。
黑洞的盡頭是什麼,隻有無限的遐想……
……
“老子要走,他媽的誰也不要攔老子,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李耀將幾百斤重的雕花實木餐桌舉過頭頂,威脅著圍在他身旁的幾百人。他精心準備了幾天離家出走的計劃,沒想到他跑到大廳就被人發現了,所以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少爺,您不要為難我們,如果要走先通知一下小姐。”管家李風恭著身子努力勸說他,可他也知道自己的少爺從小就喜歡和人唱反調,別人越不讓他幹什麼他偏幹什麼,勸說隻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小姐!”李耀眼一橫,逼視著他。
李耀從小就過著被人寵著的生活,那時心誌還未開化的他從來沒有意識到這有什麼不妥,長大後他漸漸發現這簡直是奇恥大辱,養自己的竟然是自己隻見過一麵的未婚妻。堂堂八尺男兒竟然要讓老婆養自己,那自己豈不是成了小白臉。
“他奶奶的,讓老子當小白臉,你以為你是誰啊。”三年前李耀與自己的未婚妻第一見麵,那時他們剛滿十五周歲,正是青春期悸動的時期,那次見麵後李耀被她的氣質所吸引,一直到現在都魂牽夢繞,念念不忘。
但是,做為一個男人,怎麼可以沒自己老婆強,怎麼可以讓自己的老婆養。所以在這三年內他努力的學習著各種知識,但做為單細胞生物,書上的字無疑是催眠咒。但值得慶幸的是,他的肉體比一般人強悍數十倍,對格鬥技巧的掌握更是常人不可想象的,天生的打架狂人,這也許是老天對他唯一的眷顧。
所以他要利用自己的優勢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他為自己定下了一個目標,當老大。讓所有的人都聽自己的。
轟然一聲,李耀將桌子扔出去,呼嘯著的物體瞬間將別墅的牆壁被砸出了一個大洞,桌子的殘骸被擊的粉碎,可是卻沒有砸到任何一個人。
“操,竟然全都躲開了。”李耀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昂著頭挑釁著他們。
就在剛剛,他擲出桌子的刹那,屋內的人以肉眼難以辨別的速度閃開,然後又以更快的速度返回原位,如果不是他目力極佳,他也不可能發現。
“少爺……”管家繼續恭著身子。
“哐當。”不等他說完,李耀將不鏽鋼椅子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可是管家紋絲未動,而那把椅子卻扭曲著纏繞在他身上。
“少爺……”管家輕輕一扯,鋼筋如同麵條般輕鬆扯下。
李耀抓狂了,掄起另一把椅子。“老子不行打不死你。”
“少爺……”
“哐當。”
“少……”
“哐當。”
……
“哐當。”
李耀累的像死狗般吐著舌頭,氣喘籲籲,一隻手扶著牆,伸出另一隻手去撈武器,可是在別墅的大廳內,所有可利作為武器的東西都被他用來對付管家,比如煙灰缸,痰盂,襪子,香蕉,好像還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不過李耀沒在意。
“羅裏八嗦的,真他媽的煩。”
在他的攻擊下,原本富麗堂皇的別墅完全轉變成垃圾處理站,管家就是第一批垃圾,被深深買在最低層。
見管家被自己埋了,李耀拍拍手,開始叫囂:“跟老子鬥,你不如去和天鬥。”
“哼——”他昂著頭,準備離開別墅。
垃圾堆底下。
“嗚……,少爺也不看著點,竟然拿我砸你著個老不死的,我還沒吃完。我的冰淇淋呢?”一隻黑貓嗚咽著,埋著頭在垃圾堆裏亂刨,嘴裏不停的念叨:“荷露雪,可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