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轉眼三個月已經悄然飛逝。
這三個月之中,查理斯和安娜忙著搬家、適應環境,各種事務應接不暇的到來,忙到頭來卻發現也仿佛什麼都沒有解決。除了一幢安娜十分滿意的住宅之外,所有的事務都在無序的進行著。
一幢臨近郊區的小房子,典型的維多利亞風格的建築,一個高聳入雲的高塔,頂層的小方形窗攀爬著可愛的山花。屋內布局共五室一廳,配備一個小巧的傭人房。不算大,但是卻也滿足了當下安娜和查理斯的需求。
房子的主人是一位襲爵的年輕男爵,往日裏都居住在城中因此幹脆將房子出租出去,換取些許英鎊。
雖然價格不算便宜,但在收到姑媽為了感謝查理斯的幫助後慷慨寄來的大量英鎊之後,即使在這居住十年也不成問題。
安娜最喜歡這幢房子層層疊加建起的紅磚牆,讓她想起了彭博浪。
今天是他們搬來的第一個月,按照習俗他們邀請了附近的鄰居,舉行一個小型的舞會。
還未等夕陽旁落,彎月落輝。不少馬車就已經停在了安娜和查理斯家的門口。
安娜托著大大的肚子,張羅著從飲食到裝飾擺放的方方麵麵。當第一批熱騰騰的烤麵包從烤爐上端上桌之後,門鈴開始陸續作響。來的多是一些附近中產階級的家庭主婦以及一些年幼的孩童,也都帶上了不少自家手工製作的食物。宴會並不限製來者的身份,也算是一次簡陋版的慈善舞會,因此也有不少附近的佃戶和牧師到場。
“快跟班內特夫人問好。”一個高鼻梁、臉黝黑並泛紅的中年女性示意身邊的女孩上前。這是一個家中較為貧困的佃戶,這幾年的收成不好,再加上地主的苛待一家人都過的很緊張。為了參加安娜的舞會都找出了家中最好的衣服,卻也不免有些寒酸。
但女孩有些膽怯的躲到了她的後麵,露出一隻眼睛怯怯的望著。
安娜撫著大大的肚子,正要湊上前去之時,隻聽見一個稚嫩又高傲的聲音從女孩的背後響起。
“這個宴會真是我見過最差的一次,什麼人都能到主桌上吃飯,不知道這家的主人是如何想的。”
一個身著繁雜裙擺、綢麵粉裙,裝扮精致但略顯過時的女孩手挽著一個比她略顯年長的長輩,一臉不屑的用拉丁語與其交流著。
在場的夫人們的學問都不是很高,但能聽懂她的話的也不在少數。但卻都扭過頭與身旁的人竊竊私語,並未準備搭理她。
安娜在上學時,雖然並不精通拉丁語,但卻也能大致聽懂她的意思。
雖然麵上未露慍意,但心裏卻也為她的無禮有些懊惱。
她一手攬過了佃戶夫人身後的小女孩,將她帶到身邊的座位,並連忙吩咐身邊的女仆將爐中正煨著的布丁端給小女孩。
身後的女子見無人搭理,紅惱著臉色,拉著身邊的長輩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落座。
“夫人,你可是狠狠的挫了她的威風。”一個胖乎乎的夫人,笑眯眯一把挽過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