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
忍成鐮一郎打了個哈欠,將頭放在桌子上,這讓有些年代的木質桌子發出了呻吟。窗外有三三兩兩的鴿子在夕陽下飛舞,他正不耐煩地看著這一切。
“忍成同學?”講台上的人叫他,把他的思緒從窗外拉了回來。老師扶了扶眼鏡,碧綠的雙眼沒有間沒有多餘的責怪。忍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將視線重新移回到老師身上。關於老師這個人,忍成並不了解。不是他不想了解,而是老師對自己的過去隻字不提。他隻知道老師來自遙遠的璃月,叫徐歸,擁有著一個閃亮的草元素神之眼。“……於是魔神奧羅巴斯便被雷電將軍用無想的一刀斬死,他的屍首變成了如今在踏韝砂和名椎灘一帶的蛇神之首,當時無想的一刀斬後的痕跡便成為了如今的無想刃峽間。”老師合上書。這時,一個女生小聲嘟囔道:“魔神戰爭真的很亂呢,不過奧羅巴斯是為什麼要被砍那一刀呢?”老師眯了眯眼,咳嗽了一聲,說道:“這個沒有確切的說法,目前被廣泛認同的說法是奧羅巴斯‘忽橫生歹意,舉力東侵’,侵犯了雷電將軍的領土和權威。”老師說完,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夕陽的顏色灑進房間,灑在他腰際翠綠的神之眼上。忍成注視著這個神之眼,這個能夠讓人使用“風”、“雷”、“水”、“火”、“草”、“冰”、“岩”七種元素力的神奇物件,是他從小都想擁有的東西。其實神之眼是大多數人追求的東西,甚至有的人為了得到一個神之眼會不擇手段。
“大家都回家吧。”老師說。聽到指令的學生們——總共也就五六個——稀稀拉拉地站起來與老師告別。忍成也站到老師麵前,老師伸出手輕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下次認真點。”
傍晚的夕陽十分怡人,盛夏的禦袈樹也枝繁葉茂。忍成想像往常一樣拿著自己的畫板去自己所住的紺田村外畫畫,但他摸了摸自己的包,裏麵沒有顏料了,於是他轉身向加走去。走到家門口,忍成皺了皺眉頭:一股異樣感從房子中傳來,但外表沒有一絲改變。
一進門,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血腥味,很淡,但他聞的出來。他小心翼翼地順著這股味道來到了一個房間前。
“爺爺?”他小聲地說道。對於他來說,爺爺是唯一關心他的人。從小父母離異,父親又經常酗酒,隻有自己這個年齡將入土的爺爺帶他長大。在他眼裏,爺爺是一個正直,溫柔,善良的人,曾是威風凜凜的武士。更重要的,是他有一個雷元素神之眼。而血腥味就從爺爺的房間裏麵傳出來。他遲疑了一下,伸手打開門。伴隨著木頭摩擦的聲響,更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爺爺死了。他的屍體倒伏在地上,麵朝下,看不清麵部表情。鮮血如花一樣染紅了他的衣服。眼前的場景讓忍成嚇得叫出了聲。站在忍成對麵低著頭的人聽到了聲響,緩緩抬起頭來。那個人讓忍成嚇得再次發出驚恐的叫聲,不是因為那人長相有多恐怖,而是因為那個人,就是自己許久未見的父親。父親似乎也被嚇愣了,手上一個東西掉了下來,在屍體上彈了一下,骨碌碌地滾到了忍成腳邊。忍成先反應過來,低頭撿起了那個東西。那個東西他很熟悉,那是爺爺經常掛在背後的神之眼,隻是上麵原本象征著雷霆的紫色隨著爺爺的靈魂一起消散了。這時,父親跨出一步,向忍成伸出手來,他的眼睛充血,身子不斷顫抖,手上血紅的刀也抖得厲害。他的第一步絆到了身前的屍體,整個人倒在地上。忍成這才意識到要跑,於是拿著神之眼便向屋外衝去,但他被自己父親拉倒,當他翻過身時,父親已經騎到了他身上,手中刀上的血跡閃著冷冷的光,他這是要殺人,殺死唯一的目擊證人。
可忍成並不打算死在這裏,他左右擺動身體,父親一個不穩被甩到了房間外,這讓忍成得以躲進房間。父親提著刀起身,身體卻堵住了門口,然後他關上了門。